,实已人去楼空。何缀儿恍惚听得曹美人的嘉仪阁中尚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引了李美人过去。
原来曹美人本有些不适恰在歇息,可不一会便有了慌乱之声,才想起来质问。
她不曾来得及站稳,就被肆无顾忌逃命的奴才们撞倒,那时昏厥了过去,好一会才醒来。此刻,正在阁中大发脾气。
曹美人见李美人主仆鬼鬼祟祟的模样过来,怒道:“怎么是你们?退下!”
李美人轻狂发笑,道:“姐姐以为还会有奴婢再供你使唤吗?齐王□□,现下所有人都大难临头各自飞了。”
曹美人顾不得继续生气,瞬间猜想到皇后殿应最为安全,便要跑出去。只被何缀儿拦着又一把推了回去,跌坐到了椅子上。
曹美人似乎料想到了什么,便哭着求饶说:“从前是姐姐不好,是我话多讨嫌。妹妹饶了我这次罢,来日也能提携妹妹。”
李怡儿面色难看,道:“本美人还须你提携,简直不自量力。你这般愚蠢、嘴巴又那样讨厌,又怎配和我同住屋檐下呢?”
曹玉瑱知道辩无可辩,便卯足了力气想撞开二人。奈何珠玉满头,锦绣罗裳,摆袖之时被李怡儿紧抓,一把将其扯了回去。曹美人便受惯力后倒,生生的撞在桌脚上,死了。
血慢慢的晕出来,喋湿得鲜艳,曹氏仿佛只是一位沉睡的美人。何缀儿不曾想到李怡儿下手如此狠毒,一时害怕至极,更不敢违逆她的命令。玉之瑱也,象之揥也。此刻,不及待老,已玉碎象毁。
另一边一众夫人祁祁如云堆聚皇后殿。萧德妃,杨贵仪,吕顺仪,徐婕妤和王才人等都在。皇子公主们也都啼哭不已。
有人说齐王攻城必有内应,又有人说内应便是数月前齐王滞京时内宫新招的那批宫人。
不一会徐太后也来了,众人纷纷为她开路。这条路的尽头便是郭皇后,皇后的翟衣犹如身生的凤尾娓娓婉摆过来,高雅自持。
太后暗想:好个皇后,果然有临危不乱的本事。一边竟看到魏国夫人也在一旁,心中更加不忿。想到连宫外的命妇都赶入内宫避险,自己却被遗留一旁。
言语极尽指责之意道:“好啊,魏国夫人都在呢!”
魏国夫人依礼只微微欠身,并未有多尊敬。
太后怒道:“皇后,你未免太不将哀家放在眼里了!哀家不仅是皇帝的生母,更是嫡母!于情于理,都不该你强强夺权,僭越无矩!”
郭皇后也不卑不亢,道:“母后息怒,如此时刻,臣妾只知自己是内外命妇的表率,兼统领宫闱,安定内庭之责。”
太后复行至与皇后比肩,道:“即便如此,也不可成为你疏忽后宫的托词。”说着又指向魏国夫人道:“外命妇都得诏入内,却不见有人来慈宁殿通传。实在不得不令人猜测皇后的用心。”
这时,皇后身边的揽月突然跪倒,急忙领罪:“皇太后息怒,皇后殿下诰谕有授,只是奴才们疏忽大意。还请皇太后娘娘息怒。”
太后冷笑:“奴才办事不力,也是主子懈怠纵容。哀家现在倒是分外质疑皇后统领六宫的能力啊。”
潘尚仪又见机道:“来人,将皇后娘娘身边的揽月杖毙,追月逐月等人撵出皇宫,放逐出京。”潘氏话语老成,此言一出,人皆有些惊慌失措。
接着立马有奴才凑前来捉人,揽月等也是惶恐挣扎。诸妇本就因叛乱心中惴惴不安,此时又眼见两后相争谁能不怕?
“谁敢!”皇后怒道,一时众人才安定下来。
话罢便由不得太后开口,接过逐月手上的皇后玺印,高举道:“此国难当头,上至本宫,下至女官婢子,都不可不听懿诲,见此如见本宫。”
一时内殿将近百余人皆下跪听旨,太后站在一旁缺少玺授自然无话可说,只横眉冷对。
皇后又道:“内宫局尚宫何在?”
尚宫陈氏,尚仪潘氏,尚食吴氏,尚寝张氏,尚服徐氏,尚功黎氏六位一齐上前,复跪道:“秉承皇后旨意,不敢有违。自当管教女御,竭尽辅佐殿下。”
郭后见此才甚为满意,更得意的望了眼太后……
话说刘英拿着太后之印往北宫门跑,期间听闻东侧已有交战,已然见血。刘英害怕不已,只一味的朝北跑。刚过一个转角,竟被突如其来的陆羊子拦下。陆氏有些神出鬼没,刘英哪里来得及同她说话,便挣扎着欲走。
可陆氏手劲却极大,刘英扭她不过,便听陆氏急急说道:“你出了北宫门,沿着汴河向北二十里,便是北郊营地。快去救陛下,小心蓝夹侍人!切记!”说完便闪躲去了,也不曾给刘英询问的机会。
此刻自己逃命的计划全被打乱,刘英头脑发热,脑海里回荡的全是方才陆羊子的叮嘱。陆氏的声音仿佛不绝的悬荡在耳边,北郊大营、蓝夹侍人、陛下?!
不等多想,刘英持印便抢来一匹快马,一人一马飞驰向北。风风火火,黑袍加身,衣装云行。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