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亲近之意,急想看看她们在耍玩些什么,又听着声音貌似还有其他宫妃。她便道:“我们也去看看。”语气如水,平淡清润。
芳云扶着昭仪,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又见自家主子已经迈步过去,这才确信自己并没听错。
院内还是那般闹哄哄的,庆子原本离宫门最近,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叩门,可他玩得兴起哪里愿意去看顾。又恐开了门,突然没有了围靠,这场便要中途停下来。又想若是陛下来,必然会有宦者提前通报,既然不是陛下,那还容得谁来打岔。
沈氏主仆见无人开门,却又明显听到里院百般热烈闹,便想刘英实在欺人太甚。我主动示好,纡尊降贵来她这地界,已是给她万分面子了,她竟这样不识好歹,存心羞辱。
当下便要离开,可转头沈氏又阔步上阶,一把将宫门推开。
此举突然,玩蹴踘的内侍们谁人也没察觉,小福便是才蓄了一脚的力将那蹴踘踢向庆子去。庆子背靠着宫门,哪里知道突然会开,闻得开门之声忙朝后看,一下分神并未将蹴踘接住。
偏生那蹴踘像长了翅膀,像预谋好的不偏不倚的砸中了沈昭仪。
蹴踘是竹编的,并没有多沉重,只是有外力加持,飞出去时恨不得掀起一阵北风。沈氏娇生惯养,只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有这么一遭,惊慌之下便被那蹴踘浑击倒地,发髻一时凌乱不堪,衣衫也被泥土沾染,十分狼狈。
沈昭仪气的大嚎,满宫院的人见了皆惊慌起来,刘英见被砸中的是她,心叫麻烦,立时起来同杨婕妤和徐婕妤去看。
方才还玩得开怀的内侍们各个面如土色,推搡着上前,互相责怪推诿。唯小福已经吓得双腿打颤,□□已湿,分明尿矣。
芳云同几个侍女立马便搀扶着沈昭仪起来,并大喊着:“传轿撵来!抬送昭仪娘娘回宫!快传太医!”此举是唯恐天下不乱,恨不得嚷得满皇宫都知道沈昭仪出了这样的事故。
其实那蹴踘是多半砸中了沈昭仪的发髻,并未将她真的伤到哪里,多半是沈氏自己在气头上,身子虚重没有站稳,借着蹴踘带过来一阵力才摔倒。
事发突然,刘英自是过意不去,想开口劝又张不开嘴。沈氏恨极,也并不与她多话,只脸色如死人一般。一会,从兰林殿抬出了撵轿沈昭仪这才被抬走。
刘英等皆是心中不安定,想今日是惹了大麻烦有的闹了。可待用过了晚膳,仍旧不见有什么动静。
刘英想,此刻怕是满宫里都应该知晓了,可为何还这样平静?依照沈昭仪的性子,此事她必然要大做文章。这次是怪我自己过火,只能任她宰割了。
当晚只内侍监提了小福和兰林殿一众内侍去,多禄等各自挨了好一顿打,回来了也都不说话。只小福再也没有回来……也不见沈氏来闹,更不见有皇帝皇后什么旨意下来。这样刘英反而更失了主意,一夜无眠。
翌日,灼日退散,宫中长衫渐披。今日是给太后太妃们请安的日子,皇宫上下一如往常,好像昨天的事并没有发生。
刘英因多日不见奚才人,有些惦记。又想奚才人向来对这类事上心,觐见过太后便早早的到万安宫附近等候着。
果不其然,一会便看到奚才人款款过来,只是她显然对遇到刘英有些抗拒,视若无睹。
刘英截住她的去路,道:“姐姐这是做什么?”
奚才人见无路可退,也敞亮道:“以你如今的地位荣宠,想要自成一派和沈昭仪等相争也无不可。只是我身份低微,是经历过波折的人,实在不愿陷入宫闱之斗。你若强拉我上马,倒不如让我回掖庭拘劳。”
刘英这才明白,原来奚才人误认为近来自己和杨徐两位婕妤走的近些,是在拉帮结派。又想其他人必然也是如此认为的了。
只解释道:“你实在多心了,姐姐切不能听外面那起子狗奴才挑唆……”
刘英明白奚才人并无坏心,只是她在这皇宫里所经历的事是自己的数倍,因此对人都多了几分戒心。
一时无话,刘英也不便再强解释些什么,唯恐会雪上加霜,越描越黑。想着两人各自相安几日,到时候日子久了,便也会如水到渠成般重归于好了。
可怜可叹,谁人能知这一面竟是二人最后一见。
花开并蒂,单表一枝。话说刘英请安以后正要回宫,却被沈昭仪拦下说叫她去喝茶。刘英见她笑颜如花,心生疑窦,可自己昨日才误伤沈氏哪里就能推辞。便改道随她往临光殿去,可到了晌午还不曾回来。
安欢在宫中心思不宁,就想出去寻刘英。刚出宫门,一个脸生的女史跌跌撞撞的过来,急切道:“安欢姐姐,大事不好了,吴女史自裁了!”
安欢满是祸水,道:“哪个吴女史?”
“就是先前的吴司药!”那人答。
天云忽沉,风雨欲发。
郭皇后这边刚得知吴司药自裁一事,只道:“来得正好!昨日刘氏纵容仆婢在宫中玩闹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