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秀(2 / 3)

左旁是个有玲珑阁子罩成的暗窗,窗外有树荫。房中倒无花果熏香,只是有白瓷瓶里插了一把鸿羽,木桌竹椅的倒也雅致。

另有四周散落着奴婢们来不及收拾的纸团,墨汁。

奚才人看着刘婕妤这般,料想起今早听到宫人们说临光殿又传出话来笑婕妤,大抵是笑刘英文墨不精类的,想来她这样痴狂多半缘此。

奚氏坐下不说话,刘英也不开口。

又过了好一会,刘英仿佛大功告成般的叹了口气,才说:“姐姐来了这许久,怎么不说话?”

奚才人看她这般忙碌,意味深长,若有所思道:“你知道吗,我从前不是掖庭女奴。”

刘英显然提起了兴致,将头转了过去,示意她继续。

奚才人又道:“从前,祖上是赢朝重臣。后来改朝换姓,宋皇帝将家族男丁剖尽,只余女子。还迫使我们更姓迭氏为‘奚’。但钟鼎之后,即便落魄,父母长辈也教让饱读诗书,毋论男女,说是祖宗遗训。”

刘英惊讶心想这奚氏也算没落之后,便想开口细问。但望着她有悲凉之意,又不好再开口,更无从安慰,便只道:“与姐姐结识许久,不知姐姐芳名?”

“奚逸仙。”

刘英纳闷:“逸仙……倒像是道观庙堂的名字,不像是女子的名字。”

这时奚才人却难得笑了起来,起身走了两步,像是在回味什么。一会便道:“刘英……依我看妹妹,更像是男子猛士的名字呢。”

两人都毫不遮掩,笑的放肆。

刘英顺势说:“是了,今日本婕妤便要改名。烦请大家姐姐帮妹妹思忖一二。”说罢,将奚才人强按着坐在椅上不得动弹。

奚才人妙笔生花,提笔便成一字“瑛”。奚氏解字道:“从王且玉,不是闺秀不得擅用呢。恰合妹妹眼下光景。”

不知是“闺秀”二字刺痛,或是其他,刘英总觉得不好,凭着半罐子墨水道:“英便是英,折而不央,姐姐何必动它呢。”

两人又闷在房中许久,奚才人又说不如在“英”前添个“芝”字,“芝兰玉树,兰桂齐芳。”

刘英又叫不好,说是十分累赘。

或是让她添个辈分,刘英又说不记得了,改来改去终是改无可改。

殿中有一会没一会的痴笑,安欢等听着更慌了。这时怡儿也早已从外回来,道:“不是说原让奚才人劝劝婕妤的么,现在倒好,两个人都魔怔了。”语气略微指责。

安欢在李氏面前也喜欢显摆稳重,便道:“我们做奴婢的要注意言辞。”

特别是“做奴婢”此处声调极重,颇有几分司仪女官的仪容,像是在提醒李怡儿身份。果然凑效,李怡儿像是被抓住了把柄,又像遭霜打了的茄子,一下蔫了,不再开口只心中咒骂个不停。

刘英晋位婕妤,按理兰林殿应该配一名尚侍女官来管治宫人。依据惯例,尚侍来源有二。一是由后妃身边亲近稳重者来充当,例如皇后配有八名尚侍,她的亲信揽月、逐月、追月等皆有分成封,荣得尚侍头衔。二是有些娘娘贴身侍女年纪尚轻,历事较浅,礼制有云:未止二十又四的年纪,不可成封。于是,刘英只能由尚侍局分派一女官过来。

兰林殿不日便来一女官,统领大小事宜,人称许尚侍。安欢自然而然卸了重担,哪怕有些不甘愿却也无可奈何。

只这日晨起,窗外天色晦暗,像要落雨。许尚侍虽然管着兰林殿,但每日都要回尚侍局将歇。因手底下的小侍婢们另有居所,此刻只安欢和怡儿在侍女房中,前后起来。

安欢快步打了水正在浣面,才将要出去泼水,怡儿才慢悠悠的从卧床上倚起来,瞧见安氏还是这般利落,倒丝毫不为自己权柄下移而失落。

怡儿只觉得她道貌岸然,想这事落到谁人身上不暴跳如雷,且因那许尚侍来,兰林殿奴仆再不能随意嬉笑取乐,动辄要被尚侍申斥。昨天听说刘婕妤要行驾去同皇后说话,那掌管仪仗的内监佟子因迟了一刻,许尚侍便寻了过去,拿了木戒劈头盖脸就是给那内监两下,打得他杀猪似的嚎叫。

怡儿盯住安欢,嘲讽道:“好姐姐,你可是真沉的住气,今晨你又轮不上去值勤服侍婕妤,仍是这样勤勉,难不成也怕那许尚侍的板戒么?”

安欢本要出去,被她一激,便将水盆“咚”的放在地上,又开始妆饰起来,却不理她。

怡儿便笑,心知说中安欢的心思。又立刻披衣起来,凑近安欢道:“我瞧着原先这院里同我们从小一处的豫丰、宫里生长的庆子,小福和多禄,哪一个不是巴结着你,谄媚着你……姐姐博得满院的贤名,竟连太妃娘娘都夸奖过的。又见我落你之后,你可是得意良久。如今你也落魄了,再怎么强能挣得过别人有品阶的么?”说完又冷哼一声便挤了出去。

安欢气的头疼,看着镜子中自己妆容厚重不谐,又出去打水洗脸,心中很是不快。

选秀环环,三月之后,秋至凛冽时分终在庆寿宫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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