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我选一个?”
“执念之所以叫执念,是因为他身上只有一昧真火,只需要去执行本体的命令即可,”秦十郎停了停,秦小小忽然想起“官城”将小偷一掌拍出的情景,大概理解了他说的意思。
秦十郎见她明白了,才继续说道:“可是陆小子担心他太过莽撞,临死前硬逼出一昧真火给了执念,执念自此便有了七情六欲,时日长久,执念慢慢就可以生出第三昧真火,他就真真正正是个人了。”
“陆小子打得是个长久的算盘,想让执念长长久久的陪着你。”
脸上一片湿热,秦小小一抹,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
两个都是他,两个都是官城,她怎么忍心?
“那他因为只剩一昧真火了,所以才昏睡不醒吗?”她指着官城,问。
秦十郎点了点头:“这些天,一直是另外两昧真火吊着那昧真火,否则,那昧真火早就息了。”
“那……让另外两昧真火归位,他不就可以醒了?”秦小小想得简单,既然是同一个人,能分出去,就应该能合二为一吧?
秦十郎摇了摇头:“我观执念有了小心思,怕是第三昧真火已成气候。”
“也就是说……”一旦执念不愿,官城就变成了个活死人。
秦十郎默默点头。
“所以你的办法是?”秦小小屏气凝神,紧紧盯着他。
“如果执念心甘情愿归位,自然是最好,否则,只能用第二种办法。”秦十郎背着手站在执念身侧,垂眼望着他。
秦小小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手心都在微微出汗。
他从怀里又取出了那个装豆娘的盒子,却没有打开:“强行取出那两昧真火,但是执念,必不能活。”
“那就让他归位,”秦小小觉得嗓子特别干,这句话说得极其吃力。
秦十郎看了她一眼,把盒子重新装了回去:“你过来看。”
秦小小走到他身边,低下头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官城的皮肤变得有些透明,她先前还以为是缺血造成的,毕竟执念一直在给他输血。
“等到他的身体完全透明,他就会醒,”秦十郎见她面有喜色,在她心上重重砸下一锤,“你是他的执念,只有你能看见他,什么时候连你也看不见他了,他就彻底消失了。”
秦小小的心忽悠一下沉入了谷底。
“所以我必须抓紧时间让执念归位。”
秦十郎观她与执念相处得甚为融洽,日渐亲密,没忍住提点了她一句:“你也可以留下执念,看你的选择了。”
反正都是他的孙子,于他而言,没差别,只是看她是想选一条艰难的路,还是一条平坦的路了。或者,是看哪个在她心里的份量重了。
秦小小紧紧咬着下唇,出血了都没觉得疼,直到嘴里尝出了血味,才惊醒回神。
官城拼了命来护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执念是官城的一部分,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怎么能狠心亲手扼杀他。
于她而言,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我选好了。”她轻且坚定地说。
秦十郎暗暗摇了摇头。
天意不可违,怕她到时候,到底逆不过天道。
“我还有一事不明白,”秦小小忽然想起柿阡陌,把朱意见到她的过程讲了一遍。
秦十郎“嗯”了一声,解了她的疑惑:“这是她的机缘,她种出了复生草,为自己争了一条命,只是这个人,却和小罗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小小“哦”了一声,又问:“青石说,这世间有心魔在世,可你却说,只有陆家人有这个异能。”她想知道,王城多了许多人,有多少是心魔。
“青石所谓的心魔,是脱胎于人的梦境,自落生起便有三昧真火,他们是本体幻想中的人,是独立的人,与本体并没有什么关系,亦不会有本体的记忆。”秦十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心魔的善恶,却是来源于本体。”
“每个人都会产生心魔吗?难道就一点也找不出联系吗?”这是秦小小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有两个人长得一样,是不是可以断定为是那人的心魔?”
秦十郎笑了,点了点头:“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心魔,本体一旦产出心魔,与心魔间便有一条无形的金线连着,”他伸出小拇指点了点,“在这里,回头我送你一个法宝你就可以看见了。”
秦小小瞪大了眼:居然还有法宝!
秦十郎笑眯眯地点了点头:“这世间,但凡做过的事,必有痕迹,梦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