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棘手。
如今,她唯有寄望京兆府能查明真相,以及夏宽、石言那边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午时已至,花玥早已饥肠辘辘。她忍不住踱步,唤外的官吏为她送些食。外头久无回应,仿佛寂静无人。
花玥忍不住小声抱怨:“没人权啊......”
言犹未了,一人推门而入,手执一碗粥和一个白面馒头。那人不顾抬头,将物品放下,便离开了。
花玥连忙拿起馒头,啜粥。
用餐过后,花玥只能依靠墙小憩,心头思索案情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可寻。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玥醒来,望向窗外,夜幕已降。
她站起身,正打算伸懒腰,忽然瞥见黑暗的审讯室中尚潜伏一人,让她为之一惊,不小心一屁股栽倒在地。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花玥心脏咚咚跳个不停,颤声问。
奶奶的,这人来了也不出声,隐身藏匿于黑暗中,不知道在那呆了多久。
霍池无言,悠悠点燃了眼前的火烛。灯火葳蕤摇曳,映照在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上。
今日他未着官袍,身披黑色锦袍,略显悠闲。面容仍冷峻,目光似刀,冰寒地睨着花玥。
在他锐利的眼光下,花玥咽了口唾沫,整个人崩成一条线,抬眸坦然不避,与他冷眼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冷笑一声,道:“倒是个胆子大的。”
花玥不答,表面平静,内心早已汹涌澎湃,脑中那根细线随时可能绷断。
霍池睨着她,道:“崔文光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了。”
花玥点头,微微颔首,“是。”
霍池冷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人可以自己去查证。”
小室静了下来。
花玥深呼吸几口,一脸哀戚,垂眸颔首问:“敢问大人,我父母可好?真相大白后大人可否让小女安葬他们?”
霍池发出一声冷笑:“你自己的安危尚且不知,倒先惦记上你父母安葬之事了。”
“这是做儿女的应该做的......”花玥将头垂的更低。
“本官问你,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霍池手中转动着扳指,垂眸低低问。他的耐心已经被耗尽了。
“小女说过了,大人可以自行查证。”花玥道。
“何必查证,我自有办法让你自己开口。”
花玥不解望向他。
“来人!”霍池一挥袖,门外立刻涌进了几个官吏,手中拿着刑具。
花玥暗自诅咒这等狼心狗肺之官,何必总是以酷刑相逼!
花玥被人架着,手指放入手指夹,仍然坚守自己的陈词,语速飞快:“大人尽可以查证!何必强迫施压?此事存在诸多疑点,小女子相信大人公正严明,定不会枉屈无辜!”
“动手!”
花玥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看来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然而,预期的疼痛并未降临。
她呼吸急促,缓缓睁眼,看见霍池眯着眼睨她。他挥挥手,带刑具的官吏们有秩序地退出。
“倒是嘴皮利索,像是本官真冤枉了你似的。”他说完,身体懒懒倚靠在椅子上,“姑且相信你是无辜的。”
花玥终于松了一口气,颔首道:“大人公正严明,是非分明,小女子谢过大人。”
“先别急着谢。”他声音慵懒,眸光从头至足扫视花玥,说:“石言称你制作的绒花簪子备受青睐,宫中贵妇纷纷喜爱,又给你分发了差事。”
看来自己制作的千里江山蝴蝶簪子迎合了宫中小主们的喜爱,总算没有白费心思。
难怪霍池并未加害她的手指,而是用指夹威胁。毕竟对于手艺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手。
而她在手指夹面前仍然坚持自己的陈词,足以证明她陈词的可信度。
“我倒是奇怪了,以前从未听说你会做绒花。”
花玥脸不红心不跳,声音微微颤抖:“家父生前将绒花技艺传承予我,但却不愿我加入工部,因而教我隐匿技艺。”
“哦,为何不想让你入工部?”他漆黑冷邃的眉眼紧睨着她,等她回答。
花玥将一切都往花父身上推,反正他现在也说不了话了。
“我也不知,这是父亲的意思。”
“你倒是会找借口。”
花玥不答,只一副哀戚隐忍的表情。
“你对崔文光所提的那几点疑点,与本官心中疑虑相同。”霍池顿了顿继续道:“根据目前的调查,花氏夫妇没有自杀的嫌疑。但是你仍然洗不脱杀害你父母的嫌疑。毕竟现场只有你们三人。”
“那么我又有什么动机杀害我父母呢?”花玥问。
“这就要问你为何能自由变化痴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