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沙土,令人一眼望不到头。
楚疏桐被阮清明紧紧锁住了后脖颈,极度的干燥让楚疏桐的嗓子干到难受至极,嘶哑的嗓音道:“不是说会放了我吗,为什么言而无信?”
阮清明仍然自顾自的拖着楚疏桐迅速前行,他的双唇白的就像是白纸一样,那枯槁的面容变得更加狰狞。那双耳朵似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只是一个人机械的行进着。
“你就不怕缺月杀了你吗?”
一路上,阮清明就像是个木偶一样,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睡眠,一颗不曾停歇的行进。直到此时,阮清明终于有了些活人应该有的反应。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什么意思?”
阮清明说罢便不再吭声,滋啦一声将那沾染了无数臭汗的衣服塞在楚疏桐的口中。
楚疏桐险些干呕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阮清明终于停下了脚步。浑浑噩噩中,楚疏桐感觉到自己被人随意扔在地下,耳畔则是咿咿呀呀的声音。
听不懂,好像不是汉话。
楚疏桐心想。
只听阮清明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哭爹喊娘道:“主子,是小的办事不力,没能按您的要求做好一切,本是罪该万死,可小的这次带来了北齐的质子。”
楚疏桐感觉自己被阮清明揪着衣领晃来晃去。紧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给挑了起来。
“我怎知你是否又在骗我?(蒙语)”
等阿日古凑近端详起楚疏桐的样貌时,楚疏桐才勉强能看清楚对面人的面容。
那皮肤黝黑,是一种健康的黝黑,身上散发着羊肉和骚臭味,似乎又散发着些许的香气,实在是不好闻。
阮清明见阿日古没有立即下令杀了他,他的胆子总算是大了几分。
阮清明道:“主子,小的的忠心天地可鉴,对咱们蒙古十二部那是一片赤诚啊。此番我不光将这北齐的质子带来了,还在沿途散播了消息,算算时间,北齐的皇帝也应该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阿日古抽了抽嘴角,哦了一声,将楚疏桐扔在一边。阮清明见阿日古的神色越来越平和,心中的警戒线也开始逐渐降低。
“主子,您忘了嘛,您当初让我潜入大靖卧底来挑拨北齐和南靖的战争,没想到被何息兰那个死丫头搅黄了,从那之后您虽然催动了小的体内的蛊虫,但是小的一直都知道,您没有忘了小的。
所以这次小的一抓到机会便在沿途散播假消息,北齐质子是被南靖魍魉城的缺月给杀死的。南靖先前一直压制北齐,北齐早就不爽了,况且南靖换了皇帝以后,新帝一直想着争回皇权,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届时北齐和南靖鹬蚌相争,咱们不久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捏中原了吗!”
阿日古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阮清明道:“那主子,小的体内的蛊,可以……”
“来人呐,给他!”
阿日古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立刻心领神会,转身的途中颇为怜悯的看着阮清明灿烂的笑容,不由摇了摇头。
果然,不消片刻,阮清明忽的双眼瞪大,而后七窍流血,临死前他的眼睛都不曾离开阿日古片刻,呢喃道:“为……为什么?”
阿日古的眼睫没有丝毫动容,他淡然擦着手中的兵刃,冷道:“背叛我的人,还敢回来。念在带来了北齐杂种的份上,便让你死个痛快吧。”
楚疏桐的身体越来越虚弱,逐渐昏睡过去。
-
等缺月恢复意识的时候,缺月感觉到自己被人泼了一身的冷水。
眼前的景象,缺月简直再熟悉不过了——魍魉城。
“哟,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潋滟居高临下的盯着缺月,缺月身上的锁链将缺月捆的结结实实,哪怕是呼吸都有些困难。
缺月的脑袋昏昏沉沉,像是被人吊在万丈悬崖上,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永世不得超生。
缺月冷哼一声:“没办法,命大,没如你所愿,不好意思了。”
潋滟此次被缺月这么一噎,竟然没有生气,嘴角仍然挂着笑:“告诉你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我哪个都不想听。”
缺月沉声道。
潋滟却摇了摇头,唉了一声:“唉——此言差矣,你还必须听。”
“你随意。”
“之前和你一起的小白脸,记得吗?”
闻言,缺月的身子陡然一颤,“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就是没想到,他这么个文弱的北齐质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野心,你知道……”
“不可能!他不会骗我。”
缺月的嗓音控制不住的大了起来,吵得潋滟的耳朵都有些蜂鸣声,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