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从前一直都是我在欺骗自己,只不过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何息兰正了正神色,坚定道:“阮清明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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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月和何息兰两个人相视而立。
何息兰在说完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便未置一词,冷冷看着缺月。
“眼下阮清明还杀不得,楚疏桐还在他手里。”缺月道,“现在只能祈祷蛊毒不会发作了。”
何息兰嗯了一声,五指并拢迅速朝着面颊扇动着,但也只掀起了一阵热风,就连她的发丝都没能被吹起来。
何息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话说,这阮清明都走了,为何这里还这么热?跟站在火炉边一样。”
缺月也同样是汗如雨下,但她却比何息兰要镇定些许。
火炉……
莫不是谢寒衣也在这里?
缺月面前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岔路口,一个岔路口是阮清明的藏身之地,而另一个没有任何脚印的岔路口会是谁的呢?
缺月心中已经隐隐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或许,有人在这里炼丹。”
缺月道。
何息兰很是不以为意,专注于摆弄阮清明留下的机关。机关嘎吱嘎吱的运转着,何息兰似乎看见了希望,翘首以盼等待着机关石门打开,然而机关在转动了几下便无情的再次关上。
之后她尝试了很多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加上心中本就燥热,她整个人更不好了。
何息兰翻了个白眼,有些不快道:“不可能吧,这里可是个几乎密闭的空间,别丹没炼好,先给自己憋死了。”
缺月垂眸思索了一阵。
何息兰所说在理,眼下横竖是出不去了,不如将那边的情况打探个清楚。
“不如我们去那便看看?”
缺月指道。
何息兰啧了一声,皱着眉头极其敷衍的瞟了一眼,顿时便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不过似乎没有原先干燥了,空气中多了些许水汽。
但是多出了水汽非但没让人感觉到更加舒服,给人的感觉反而像是梅雨季节的天气那般,又潮湿又闷热。
何息兰的发丝在这样的条件下变得炸起毛来,龙飞凤舞的横在她的额头上,像是书法大家的狂草书法。
“去那里干什么,多危险。”何息兰回过神继续摆弄着手中的机关,只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那机关忽的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嗤嗤嗤的响声。
何息兰下意识的撒手后退,“莫非是成功了?”
然而下一瞬,何息兰脸上堪堪出现的一丝希望也被完全磨灭。
之间那机关竟直接从石门上掉了下来,眨眼的功夫便四分五裂,甚至想要拼接回原样都是奢望。
“你就不该为了楚疏桐放走阮清明!”何息兰惨叫一声,将手放在脸上哀嚎道:“我的天哪,这下完蛋了,彻底出不去了。”
缺月叹了口气:“阮清明在临走前对着机关做了手脚,只允许开启一次。唯一的机会被他自己用掉了,所以你无论怎么摆弄也是不可能的。”
“那你怎么不拦住他?!”
何息兰站不住了,她有一种想掐死缺月的冲动。
“阮清明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的逃跑争取一定的时间而已,我便遂了她的心愿。若是我当场便拆穿了阮清明,那他狗急跳墙之下伤害楚疏桐怎么办?”
说到这里,缺月的眼睫微微颤抖了一下。
何息兰翻了个白眼,长叹了一口气,“走吧走吧!横竖也出不去了,就去碰碰运气吧!”
两个人肩并肩继续行进着。
周遭的温度并没有再次升高,两个人处在这般高温下的时长也不短了,是以连何息兰都不再抱怨,沉默着。
缺月有了先前的教训,因此将脚步放的非常轻,就像是猫一样,每一步都在为战斗作准备。
终于,缺月看到了面前有微弱的光洒进来,光芒照亮她的眼眸的同时,也有热流迅速席卷过来。
何息兰在猝不及防下被那热气呛的咳嗽了几声,尽管何息兰尽可能的捂住口鼻,但仍然有微弱的声音发出来。
缺月屏住呼吸,迎着热流向前走去。很快,她便看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这地方被浓厚的白雾笼罩着,就像是仙境一样。
空气中萦绕着药草的味道,熏香的味道和一种非常奇怪的味道。那奇怪的味道说不上来,膻味混合着酸味和汗臭味。
又香又臭。
尽管缺月捂着口鼻,但还是险些被这气味熏晕过去,但还是不能控制的干呕了几下。
保险起见,缺月找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藏匿住了身形,继续暗中观察。
不多会,周围便有声音响起。
那声音比较低沉,像是个年纪比较大的妇人,但是她走起路来脚步轻盈,丝毫没有跛行之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