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赔个不是。”
就在大家都觉得林宴已经让步的时候,林宴嘴里一句“可是……”再次将气氛拉到了冰点。
“阁下能否告诉在下,这左肩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林宴道,“这伤口明显是刀伤,希望阁下不要随意找个撞在门槛上的理由敷衍在下。”
阮清明也顺着林宴的目光向楚疏桐的肩膀上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些许血迹从他的衣物中透出来,虽是淡淡的红,奈何楚疏桐穿的是浅色衣袍,因此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四只眼睛都一齐聚焦在楚疏桐的身上。
缺月道:“回公子,前些日子令地误入府中姑娘房间,我那时乍闻此事一时间生气,便提着刀捅了他一刀,也是为了引他入征途。”
此言一出,林宴鹰隼一般的目光便转移到了缺月身上。
缺月将头再往下捶了几分:“若二位不信,可以问问府中其他人。”
“不用了。”林宴道:“既然如此,那便罢了。”
林宴的变脸速度极快,他脸上的疑虑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的笑容。在与缺月擦肩而过的一瞬,缺月感受到头顶上传来一股热流。
“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莫要随意用刀子捅别人,伤了别人事小,弄伤了你自己,可就悲哀了。”
言毕,林宴就像是无事发生一般负手走在缺月身前。
不知怎的,缺月的后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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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以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那熟悉的府邸。
首先迎上来的,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婢女,她的手腕上又一个极其突兀的印记,呈现樱花状,粉色的樱花花瓣上还有些许血痕,令本身清丽的樱花填上了几分妖异的色彩。
婢女非常自然的在马车的一旁双手双腿着地跪在地上,林宴和阮清明踏过女子的后背时,她都会猛地下沉一下。
若是仔细听,还能听到微弱的骨头碎裂的声音。
等阮清明和林宴下了马车后,那丫鬟才敢起身。她的手掌已经掉了一层皮,血肉翻开来,显得有些狰狞。
林宴和阮清明低声交谈了一阵,而后道:“这次若是再让人跑了,我就要了你的命。”
婢女连忙应声称是,林宴和阮清明也是一脸急切的暂时走开了。
缺月和楚疏桐一同从马车上走下来。缺月凑近一看,这才认出了这婢女到底是谁。
是碧草。
此时的碧草与之前梦中的碧草有些不同,她现在面黄肌瘦,瘦的就像是骷髅一样。
虽说梦中的事情和现实中的事情不一定完全吻合,但也八九不离十。碧草也定是因为放走了阮小姐,所以才落到这步田地。
缺月猜测,阮清明没有立刻将缺月弄去献祭,估计还是在确定缺月到底是否符合他们的要求,那么缺月现在的时间还算充裕。
蛊虫这种东西很难伺候,而且是官府明令禁止使用的东西,阮清明能莫名弄来那么多蛊虫下给别人。
再联系梦中声称是爱慕何息兰的那个小厮常燃也颇为可疑。
梦中的常燃武功不低,为何愿意在公主府中做一名普通小厮?他那样的水平若是从军,混个一官半职的也绝不成问题。
况且云雾神医的名号缺月也曾听说过,那云雾神医居然愿意帮助常燃换眼,换完眼便立刻云游去了。
之后赵柔追杀二人,常燃居然还能拿出蛊虫来对付赵柔。
蛊虫的稀有程度堪比黄金,而在这几个人中,蛊虫就像是铜板一样到处都是。
常燃绝对不简单,阮清明背后也绝对有人帮衬。
或许,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忽的,缺月感受到自己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意识这才回笼。
碧草瘦削的身子弯下来:“姑娘,小心台阶,您方才差点摔倒。”
缺月哦了一下,道了声谢。她一步一步她在木阶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熟悉的熏香味再次蔓延过来,缺月连忙将调动内力抵抗,这才没被香气侵蚀了心智。
她依稀记得梦中的阮初静便是因为这熏香,变得暴躁易怒,身子孱弱。
想到这里,缺月一拍脑袋,心道:对了,怎么把阮初静给忘了。
或许,这是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