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而回到了房间,展开叶子包装,把收集到的硝土小心翼翼地倒进了一碗热水中。
拿着筷子搅一搅,在配好的溶液里浸入纸巾,又把纸巾裹在普通的火柴上。
她一共裹了二十根。
卧室靠南,她在窗台上晾着火柴。
听说这样能制作防风火柴,她一直很想试试,无奈缺少硝土。
昨天晚上她蹲在旱厕,大晚上出去,挖到了一点钟,收集的量并不少。
“咚咚咚。”
瓦而并没有关门,她回头一看,是山易卜在敲门。
“请进。”
“你在做什么好玩的呢?”
山易卜毫不见外,大大咧咧地找个地方坐下了。
“防风火柴,我以前看别人说,硝土能做出来,一直很想试试。”
“硝土?你是从哪里弄到的?仓库有吗?”
山易卜够着脖子,好奇地看桌上的火柴:“这些东西是防风的?”
“房子北边一点,有个废弃旱厕,我在那边挖的。”
“应该是能防的吧,”瓦而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睡不着,我到处溜达。”
山易卜试探道:“你好像对钱思纯那件事一点都不关心?”
瓦而奇怪道:“我关心啊,但我也不至于整天提心吊胆,什么事情都不干吧?”
山易卜转着自己手腕上的铜钱手链:“你是昨晚出的门,而钱思纯是昨晚死的。你不觉得你有很大的嫌疑吗?”
这话算不得友好,瓦而隐隐生了敌意,她道:“这事我有没有干,我自己很清楚。而且我又没有精神病,怎么会把自己没干的事认在自己身上?”
山易卜哈哈大笑,她站起身来,搂住瓦而的肩膀,道:“放轻松点,我知道不是你。但有些时候,‘有嫌疑’和‘真的干过这件事’是不同的。”
瓦而将自己肩膀上的手甩下去:“不是有清理队吗?下午就到,我觉得我们这些游客就不要胡乱猜测了吧?”
山易卜笑着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看不出尴尬的样子。
“你真的觉得会到吗?”
她将自己腕上的铜钱手链解下来,手指跟变魔术似的一捋,几枚铜钱就落到她的掌心之中。
金属钱币互相碰撞,叮铃哐啷的,煞是好听。
“卦机已至,”山易卜只取了三枚,以手为盅,轻轻摇晃了起来,她一共摇了六次,铜钱落在了桌面上,瓦而死死盯着铜币,但什么都没看出来。
“乾隆通宝,铜四铅六,特别灵,”山易卜看着瓦而不安的神色,她微微一笑,“要打个赌吗?等到中午的时候,会传来翻船的消息。”
“我为什么要跟你赌?”
山易卜笑了笑说:“找点乐子。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没意思吗?”
瓦而想了想,自己天天去旱厕刮墙壁,哪里没意思了?
明明很有意思。
但她还是同意了:“好吧。赌什么?”
山易卜捻起一根湿润的火柴:“就这个吧,一根火柴。”
“那好,我出一根火柴。但是你输了的话,你出什么?”
此时,山易卜已经走到门口,听见这话,扶着门框,转身朝瓦而自信地笑道:“我不会输。”
瓦而目送着山易卜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她也走了出去。
“高领队你好,”瓦而开门见山地说,“这边仓库里有硫磺吗?”
“硫磺?你要这玩意干什么?”高璇现在焦头烂额,正度日如年般地等待清理队的到来,实在不想多生事端。
“是这样的,我听说硫磺能驱蛇。这个岛在海上,我总感觉有海蛇爬上岸,钻进我的房间,昨天晚上我都没睡好。”
高璇奇怪道:“海蛇是生活在水里的,怎么会爬上岸?”
瓦而有点尴尬,她使劲找补:“那就是普通的蛇了,这里气温比较高,我总感觉还有些蛇活动,心里毛毛的。”
“这什么月份了,怎么会有蛇?而且土硫磺很危险,不好意思,我不能给你。”
瓦而灰溜溜走了。
“你要硫磺干什么?”梅何易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看样子是刚倒完热水,半路听见了。
见计划失败,瓦而干脆就直接说了:“一硫二硝三木炭,我想玩玩来着。”
梅何易愣了一下,表情又严肃起来:“这很危险!玩这种东西,最多的故事就是事故!”
“我又没真干。”
瓦而一脸无所谓的往前走,她刚被一个人拒绝过,不想留下来再听人训话。
梅何易在她身后道:“我有两个学生,寒假在家里玩这个,半个水泥路都炸塌了。”
听见这话,瓦而转过身来:“那两个学生有事吗?”
梅何易:“已经见他们太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