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整个京师,动了起来。
定国公府邸。
徐允祯脸色也是有些难看。
他们在会晤了顾秉谦后,也陆陆续续悄悄的回府了。
他密切关注着后续的情况。
据报,朱由检和魏忠贤入宫了。
随后,皇后被召入宫内了。
然后,好像就没有然后了。
不,也不是没有了,而是皇宫突然加强了护卫,消息再也无法传递。
此外,陛下从大黄庄调入两万兵马,京师也随后戒严了,徐允祯也不敢去打探了。
他烦躁的在室内踱来踱去。
反复推断着陛下这些举动背后的意思。
按道理,只要陛下得到这些消息,一定会龙颜大怒。
对,隐瞒此事的魏忠贤一定会有责罚!
可是,魏忠贤安然出了皇宫,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按道理,皇后也会被质问,被责难。
可是,皇后安然出了皇后,似乎也什么事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徐允祯百思不得其解。
但紧接着陛下加强了皇宫的守卫,并调兵入京,却又让徐允祯豁然开朗。
之所以没有责难魏忠贤和皇后,是不是因为天子在忌惮贤王黄晓?
天子加强皇宫的防卫,防的是谁?
贤王黄晓也!
派重兵入京拱卫,防的是谁?
贤王黄晓也!
想到这里,徐允祯心中稍安。
但不多时,他又动摇了起来,会不会出了什么差池呢?
他反复复盘,又觉得天衣无缝。
这一夜,徐允祯坐立不安。
同样,魏国公,邵辅忠,顾秉谦,张瑞图,周延儒,等人的心情和徐允祯都一样。
这一夜,他们好几人都在迷迷糊糊中被噩梦惊醒。
他们不知道的是,入城的兵马,已经达近八万之多!
徐允祯真盼望着一夜早些过去,如此就能知晓一些消息,此外,时间早些过去,最好火车天亮就出发!
而,张瑞图,顾秉谦却心有灵犀一点通,让人准备沐浴安歇,不过,他们的澡洗得有些久,水都冰凉刺骨了。
两大阁老不约而同的染了风寒。
……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了。
卯时的鼓点响起。
徐允祯等人立刻出门,他们惊恐的发现,府外已经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排列着无数的兵士,直到目光的尽头。
陡然间,徐允祯吓了一大跳。
待问清楚之后,方知是为了维持秩序,整个京师已经全部戒严,非是针对这一个地方。
徐允祯心中稍安,正待独自去参加庆典,却被告知,因为戒严的缘故,观礼的百姓人数锐减,陛下特旨,所有的官员,都必须携带家眷一起参加。
徐允祯心中狐疑不定。
待见到隔壁的几家官员都是欢天喜地的全家出动,他也就没有当回事了。
而国公夫人等也都是大喜,纷纷打扮一新,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而去。
这一幕,在京师各官员,勋贵等家门口重演。
乾清宫内,张嫣已经早早被朱由校宣到了宫内,两人已经商议了好一会儿稍后的细节。
“宝珠,你我夫妻一场,朕颇有对不住的地方,此后,你和黄贤弟在一起,也代替朕好好报答贤弟一番,多辅佐贤弟,让他能静心为大明办事,虽然这个决定很是荒唐,但,你务必要使贤弟念头通达,朕代替大明列祖列宗,谢谢宝珠了。”
张嫣避而不受礼。
“陛下的恩德,我铭记在心,此后我会渐渐地消失在陛下的眼前,也望陛下多多保重,陛下的意思我也明白,不过,陛下切记不可胡思乱想,其实黄晓他……虽然此举对陛下大不敬,但,他是一个单纯的人,也没有什么野心,我相信,他一定会陛下感恩戴德,也绝不会有任何不利大明的举动!”
朱由校脸上有些尴尬。
他知晓自己是有些多心,但作为一国之君,他又忍不住会想得更多。
朱由校郑重地点头:“宝珠放心,朕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贤弟的确如你说的那般,他是绝不会对大明和朕不利的!这点朕很有信心!朕的意思是不要让这个产生隔阂,朕是担心这个,而不是担心贤弟会如何,此节,宝珠一定不可误会。”
张嫣点头。
朱由校叹了一口气:“朕又何尝不是有缺陷呢?这些年……唉!总之,宝珠,你我今天夫妻情分已断,但,朕始终会把你当亲近的人!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对这个商议,无论以前谁对谁错,今天我们一笑而过,你能得到新的归宿,朕也替你高兴。”
张嫣默然点头。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