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心中叫了声苦,这件事还是让菊花娘有所察觉,不过,好在菊花娘没有大张旗鼓。
他找到了菊花娘。
菊花娘和朱由检走到了一旁,王承恩远远的没有走近。
“村长,这件事不宜张扬,具体的原因,我不方便解释,希望村长能够理解。”
菊花娘淡淡一笑:“信王无须担忧,本村长心里有数,今夜之事,信王匆匆离去,应该是入宫了,是吧,你却闭口不告知我缘故,我就知道这涉及到机密之事,是以,我是便以演习的名义,召集庄民悄悄的行事。”
朱由检顿时对这农妇刮目相看。
他赞了一声,道:“村长太睿智了!巾帼不让须眉呐,受教了!”
菊花娘傲然的笑笑。
“信王过奖了,我也是后知后觉,你走后,我第一时间想去告知刘嫂,那想刘嫂被少爷叫去回春堂了,回来的路上,我这才想起来。”
“我遇到了柳眉管事,这件事和她也汇报了。”
朱由检道:“那也是了不起!查出了什么吗?今天有人偷入我房子,放了些东西进去了。”
菊花娘四下看了看,道:“有了眉目,今天傍晚时分,在我们农五庄全体庄民回庄前,有人溜了进来。”
朱由检精神一振,问:“能找出来吗?”
菊花娘摇摇头,道:“是刘老汉放羊的时候无意间见到的,他说,他赶着羊儿回来的时候,就见到一年轻后生快步从庄内走出,正好和他撞了面,还说了几句话。”
朱由校大喜,随即皱眉:“这人没有对刘老汉不利吗?”
菊花娘笑笑:“贼子没有这个狗胆,刘老汉后面是放牛的王大爷等几个老汉,他没办法快速的杀了那么多人。”
朱由检问:“那可以让刘老汉指认呀!”
菊花娘叹了口气,“这谈何容易,不过,这件事,回头还是要看柳管事有没有什么进展,光靠我们是有心无力,信王,你回来正好,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朱由检沉吟了片刻。
抬起头道:“村长做得对!这件事的确得报!不过理由要遮掩一下,对外就说有盗贼偷了庄内的物事。”
菊花娘笑笑,“我就是这样办的!”
朱由检愣了愣,“佩服!佩服!”
菊花娘爽朗而笑。
朱由检也随着笑了笑。
他此刻真是不敢再小瞧任何人了,哪怕是菊花娘这样的村妇,也有如此的才智,真让朱由检感慨万千。
……
乾清宫内。
朱由校脸色有些难堪的看着手中的一叠供词。
魏忠贤一脸惨白的跪在地上。
朱由校放下了供词,坐了下来,淡淡的道:“这是客氏的余孽的恶意攀诬!全是捕风捉影之事!不过这些奸贼其心可诛!他们试图挑起朕和贤王的矛盾,也想借机让朕和贤王及皇后身败名裂!可恶至极!”
魏忠贤默然无语。
朱由校问:“大伴,你如何看这些供词?”
魏忠贤羞愤难当:“皇爷,奴婢罪该万死!奴婢欺君罔上在前,给奸邪抓住了机会在后,请皇爷赐老奴一死!”
朱由校道:“朕不怪你,大伴也是为了朕的颜面,为了贤王和皇后的清誉不得不对朕有所隐瞒,想来贤王和皇后也是有口难辩,才默认你的行事。”
魏忠贤眼泪流了下来,又是感动又是莫名的心伤。
他哽咽哭出声来。
“起来吧!”
魏忠贤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起身,轻声讲述。
“当时,皇爷生死不明,客氏和朱纯臣等把持朝野,后贤王和娘娘入京平乱,在这个时候,为了大局,一切不利于贤王和娘娘的言论都是不能容忍的!奴婢这才全力去遮掩这些,哪知道,仍然是露了出去!”
朱由校点点头:“当时朝野震动,你这样做是对的,皇后被下药知晓的人太多,除非你能杀了所有人,不然总会有不周之处。”
魏忠贤道:“后来,老奴杀了一批这些造谣生事的人,加上这些涉案人员被处斩后,局面安定了下来,而陛下也苏醒了,贤王当时就说要对陛下明言此事,但,杨御史,左御史,及奴婢都死劝贤王不要如此!”
“而娘娘也有意以死谢罪,若真是这样,岂不是如了客氏这贱婢的愿!考虑到陛下大病初愈,不宜动气,加之为了不让这件事,让贤王和娘娘蒙冤,在我等的苦劝之下,贤王和娘娘不得不认可了奴婢向陛下的奏章。”
“陛下,虽然当时客氏给娘娘下了药,但他们也是想趁机污蔑贤王,贤王关心则乱,一时不查,进入了坤宁宫,但奴婢对贤王的品德有万分的信心!且事后,奴婢反复查问了当时的侍卫及侯国兴,他们均证实贤王入内后,他们立刻就进去了,主要是侯国兴这逆贼,存了大逆不道之心!”
朱由校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