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怒极而笑,道:“哈哈,这就是朕赖以镇守京师的兵马,真是可笑!现在天津卫危在旦夕,不日就要轮到京师了!成国公,你有何话说!诸位阁臣,又有何话说!”
五大阁臣,各部尚书,客氏母子以及成国公朱纯臣,英国公张维贤,定国公徐允祯,魏国公徐文爵等勋贵,均悉数在场!
众人都是噤若寒蝉,原本天津卫的民变,大家都没有当回事,哪知道成国公派出去的京营竟然糜烂至此,还没有到天津卫卫城,就被乱民设伏,一举击溃!
十成才逃回了三成,三万人马逃回的只有数千人,而且都是丢盔弃甲,极为狼狈,今日晚间溃兵才到京师,就让整个京师都震动了!
大明的威严扫地,城内人心惶惶!
而城外陆陆续续从天津方向过来的流民,再次聚集在城外,这让守城御史等都是吓得不轻,急忙下令关闭各城门,并急报天启皇帝!
朱由校听得消息,真是火冒三丈!先前的流民好不容易清零了,现在又增加了那么多!
这几日黄晓不知所踪,他已经是心中郁结,加之次辅赵南星等率领东林党人,一起发难,一致要求严惩魏忠贤及阉党余孽,并请裁锦衣卫及东厂!
赵南星虽然不知道让皇帝大发脾气的黄先生是何许人也,但此事是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所为,而皇帝也把魏忠贤及崔呈秀打入诏狱,这等良机,赵南星等自然不容错过!
而魏忠贤倒霉之后,阉党众人惶恐之下,有些改投了圣母娘娘门下,有些依附赵南星的东林党,是以,朝廷之上,又分成了两大派别,赵南星要裁撤锦衣卫,这件事自然触动了客氏的利益。
是以,朝堂中又开始了相互攻讦!这让朱由校烦闷不已!
此时赵南星也是暗自后悔,他若不是步子拉得太大,只把矛头指向魏忠贤,不去动客氏的利益,这事还真有可能办成,毕竟客氏也是把魏忠贤视若眼中钉!
朱由校焦头烂额之际,得知兵败的消息,震怒异常!
“陛下……臣有罪!”
朱纯臣跪了下去,道:“请陛下容臣戴罪立功,臣立刻亲自提督京营,誓保京师安全!”
兵部尚书李春烨道:“陛下,如今之际,还请陛下下旨让孙督师调派辽军入关平乱!”
“臣附议!”
……
底下群臣都觉得应该如此处置,纷纷附议。
至于京营战败这件事,自然就一笔带过,京营的猫儿腻,大臣们不是不知道,但犯不着去得罪一个国公,虽然其他国公没有为成国公出声,但大家都知道,这些勋贵们抱团得很紧。
朱由校头痛欲裂!
“拟旨给孙承宗,袁可立,着两人分带兵马,入京主持大局,成国公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陛下圣明!臣定不忘旧耻!”成国公大声道。
朱由校道:“成国公,此事详情如何?”
成国公傻眼了,又没有亲自出征,只知道京营被打得落花流水,和朱由校所知一样,他知道个毛线!
朱纯臣汗珠又出来了,他硬着头皮道:“陛下,据臣所知黄大人及霍指挥使,征集民夫修筑卫城,刁民们不服调度,借故作乱!”
朱由校冷哼一声,道:“这样说来全是民夫的过错了?”
朱纯臣喏喏的道:“黄、霍两位大人或许有些过失!”
朱由校冷笑一声,道:“朕虽然不知详情,但朕知道,大明的子民最是温顺,所求不过是一口温饱,若不是欺压过重!如何会揭竿而起?虽然朕召回了两位帝师,是剿是抚,还得容朕决断!”
他可不是以前那个不知民情的皇帝,但究竟该如何行事,他扫视了一圈,不禁心里叹息,若是黄贤弟在多好呀,有贤弟在,定会有好办法!
朱由校那日头撞了以后,就一直头昏脑涨,此刻他忍着不舒服问:“城外流民,诸位有何章程?”
客氏道:“陛下,臣愿捐米粮施粥!为陛下解忧!”
朱由校点点头,道:“夫人有心了!”
户部尚书次辅邵辅忠道:“臣听闻陛下的大黄庄在广招流民,不若还是依例纳入皇庄安置,这样也能体现陛下恩泽万民!”
赵南星点点头,捋须道:“邵次辅此言有理,任由这些流民在京城外,一来有损朝廷颜面,另外也容易惹是生非,再者若放入城内又怕起乱,臣赞同次辅的提议!”
底下群臣均是点头附议。
朱由校又道:“锦衣卫及东厂裁撤之议,暂时搁置,待日后再定夺。”
这两大部门都是天子耳目,若真的裁撤掉了,那岂不是自废武功,但朱由校对这锦衣卫以及东厂都不满意,这件事他又不知道该如何革新,只能先搁置再说,若以后黄晓归来,他再请教就是了。
这件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群臣散去。
客氏随着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