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平带着甲字营的兵丁,押送着今日六十余万两的巨款,朝城门处而去,张丽珍骑着马也一同押送!
珍宝阁原本六点就打烊,但后来一些官太太小姐等又多了起来,是以延迟到七点才结束了,就这个一个小时,销售额就已经多了快二十万两,直接把三楼快要搬空了,这才不得不关门了!
一行人还没有走到朝阳门,就听见了城外震天的呐喊声!
“血债血偿!立刻开门!”
声音中充满了决然之意,也蕴含着极大的怒意。
刘平等都是一惊,加快了脚步。
只见城头上火把光一片片,兵丁们鸡飞狗跳,乱成一团。
“止步!止步!”守城兵丁发现了刘平数百人的队伍,无不惊慌失色!
数十张弓箭瞄向刘平等,刘平只得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
“前方发生何事?我们是大黄庄的人!今日也是从此入城!”刘平高声喊道。
“大黄庄?”
哪料到兵丁听了以后更是如临大敌,弓手立时多了一倍有余!
刘平等都是脸色微变!
猛然间,城外传来数十声尖锐的哨声!
刘成等都是浑身剧震!
这是大黄庄特制的铜哨!
而且这哨声的意思就是进攻前准备的意思!
是乙字营在外!
“全体都有!举兵刃!”刘平厉声高喊!
哗啦啦数百把钢刀高举过头!
因为是在城内,是以甲字营没有带火铳,但每人都配了一柄腰刀,但这样的数百人的队伍,若没有朱由校的特许,也不可能成建制的入城!
刘平铜哨正待要吹响!
“陛下驾到!陛下驾到!”何彪策马狂奔而来,刘平认出了是何彪,放下了铜哨!
“刘营正,陛下马上就到,莫要自相残杀!”何彪大喊着。
刘平一怔,张丽珍心中一动,若不是发生了变故,陛下不会在刘平等面前表露身份,问道:“何都尉,发生了何事?”
“黄先生……遇害了!”何彪哽咽的道。
“遇……害了?”张丽珍颤声重复了一句,不敢置信的看向何彪。
刘平等离得近的也都无不心中剧震!
“具体情况陛下马上就到!吾也不知!”何彪含泪道。
“少爷!”
刘平凄声怒喝着,抽出了钢刀!
“兄弟们!少爷!被……被人害了!为少爷报仇!报仇!”
消息传出,甲字营官兵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想着泪流满面的刘平,人人心中轰然生出一种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怒意!
何彪大急,一把抓住了刘平的手臂,挡在队伍之前,急声道:“刘营正,陛下马上就到,不要乱来!”
“让开!给老子让开!”
刘平厉声喝骂,侧头看着何彪,红着眼,流着泪,一字一顿的道:“让开!少爷就是我甲字营的天!纵然是陛下来了,那又如何?”
“让开!”
“让开!”
数百把钢刀,指向何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后蹄声轰然。
朱由校策马狂奔,比打头阵的何彪只是晚了十多分钟的时间,此刻却也来得正好!
“朱公子!是朱公子!”
甲字营兵丁认出了马上的朱由校,高喊着。
何彪一口气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刘平等转身看向越来越近的朱由校。
“陛下驾到!”魏忠贤尖着嗓子高声叫喊着。
刘平等都是愣住了!
朱由校是皇帝陛下?
“都放下兵刃,随朕去开城门!”
朱由校沉声策马朝前。
“姐夫,黄晓……他……”
张丽珍脑中乱成一团,一直呆坐在马上,此刻陡然间见到朱由校,猛的颤声问了出声。
朱由校没有理会,直接越过张丽珍,朝城头而去,何彪等都慌忙护卫。
刘平等带队朝前。
张丽珍身子发颤,呆立在马上,就似痴了一般,眼泪如雨滴落下来!
一颗心空荡荡的,又似千万根钢针在猛烈的扎一样,剧痛无比!
“我……我再也不和你斗气了,以后都听你的,你别出事,别出事……”
扑通一声,她从马上跌落在地,却浑然不知道疼痛,痴痴的似失魂了一般……
朱由校等上了城墙,只见城外火把连天,刘成,月娘子站在队伍之前,乙字营兵丁们扛着仓促打造的撞车,蓄势待发!
其后,数百兵丁举着火铳!
而大量的庄民也是持着各色的东西,神情悲愤的站在其后!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