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冤枉呐!”崔呈秀大叫着。
杨涟怒道:“证据确凿,你还敢喊冤?请陛下御览!”
他说着也取出一份奏章,高举过头!
魏忠贤阴沉着脸,让小太监接了上来,呈给了朱由校。
李邦华怒斥道:“昨日你大张旗鼓捐献钱粮十万两!若你不贪,哪儿来的这多银钱?”
崔呈秀急得满头大汗,道:“吾缩衣节食,倾全家之力,救助流民,这等行善之举,尔等安敢污我!陛下呐,臣真是心存善念,请陛下圣断呀!”
他此刻真是里面不是人,这贪污是真,但他都奉献给了魏忠贤,这个他万万不敢说出来!
而十万两银子,他更是有苦说不出口,原本是破财幸进的一着好棋,但杨涟这厮都没有给他机会!他现在只希望魏忠贤能拉他一把,更希望皇帝看在他捐钱粮的份上,为他说话。
朱由校翻看了一遍,杨涟的奏章上证据确凿,这崔呈秀的确是贪污了三十余万两,他下意思的看了一眼魏忠贤。
魏忠贤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苦笑,微微点头承认。
“崔侍郎贪污工部银,证据确凿,应交由有司严惩……”
崔呈秀一下子瘫在地上了,杨涟等人都是大喜!
“然其用贪污所得救助流民,可见其心仍有可圈可点之处。”
朱由校话说得极慢,到这里顿了顿,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定论。
崔呈秀立时精神来了,猛的抬头,却见魏忠贤朝他微微点头,他心中一动,陛下应该是想轻轻放下,这可是他的机会呀!
“陛下!臣有罪!”
崔呈秀跪地道:“臣余下的银钱都用于采购了祥瑞!臣只是一时糊涂呐,愿陛下看在臣忠于陛下的份上,给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朱由校正要顺着台阶而下。
杨涟怒道:“荒唐!什么祥瑞要值二十万两!民脂民膏都被你这佞臣给糟蹋了!陛下,臣请严惩崔呈秀!”
魏忠贤冷哼一声,道:“杨副都御史,你都没有见过这祥瑞,如何能断不值二十万两?咱家有幸目睹过这祥瑞,真可谓价值连城!又如何是区区二十万两能够买回来!”
他说完,朝朱由校道:“陛下,臣认为崔侍郎虽然一时糊涂,但他先救济流民,后购入祥瑞,实乃功大于过!”
眼见朱由校就要点头,杨涟气得几欲呕血!眼见就要拿下崔呈秀,哪知道魏忠贤指鹿为马,居然说功大于过!他血直往头上涌。
大声道:“此言差矣!这所谓的祥瑞,到底如何?怎能凭你一言而断!这朝堂可不是你魏忠贤一手遮天!臣绝不认同!陛下!陛下!臣请诛杀崔呈秀以正朝纲!”
魏忠贤也是气得够呛,先前杨涟就直接上了他二十四宗罪,早就撕破脸了,若不是陛下说要平息朝堂,魏忠贤早就安排罪名把杨涟等一网打尽!
魏忠贤怒极而笑,道:“那也不是,你杨涟说不值就不值!”
“是极!依本阁对督公的了解,这祥瑞定是价值连城,臣赞同!”次辅礼部尚书张瑞图道。
阉党两大大佬下场了,其余各部阉党众人都大声声援!
而以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为首的东林党也都出声为杨涟摇旗!
一时间大堂上又是乱成一团,隐约有重演那日全武行之势!
这让朱由校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他原本兴致勃勃准备今日装上一把逼,哪知道朝堂之上党争仍然激烈,做什么事都有人反对!
朱由校怒了,一巴掌拍了在桌子上!
“都成什么体统了!”
群臣见皇帝发火了,都安静了下来。
朱由校冷笑道:“果真是空谈误国!为了反对而反对,那日朕欲分说朕所制的机械,欲设立科技部,诸臣不由分说便让朕说不下去!若朕所制之器真能造福万民,尔等就是误国之臣!
今日崔侍郎欲献祥瑞,尔等不问青红皂白,便横加指责!你等未见其物,便下论断!可合理乎?这朝议若总是如此!不上也罢!”
群臣脸色各异。
杨涟等人均觉皇帝是强词夺理!什么日行千里的机械,那定是皇帝自吹自擂!而阉党走狗崔呈秀所谓的祥瑞,更是阿谀幸进之举,见不见又有何用?
但皇帝发脾气说不上朝,他们也不敢真的和这少年天子对着干,只得以沉默抗议。
阉党众人见皇帝朝东林党发火,均是精神百倍,纷纷拍马奉承。
朱由校心里一阵的烦躁,也有些心累,正在此时,一人大声道:“陛下,臣请崔侍郎呈现祥瑞,让诸臣一观!”
朱由校看了过去,却又是左光斗。
杨涟等人气得不轻,纷纷怒目以视。
崔呈秀大喜,道:“多谢左大人仗义执言!”
左光斗哼了一声,道:“吾只是赞同陛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