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月本就嗜睡,平日里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昨日傍晚被春毒折腾的疲惫不堪,今日一觉睡到晌午过后才醒来,双手高高举过头顶伸着懒腰,像只猫儿一般黏黏地眯着眼四处张望。
苏景玉正坐在圆桌边写药方,听见床上有动静,放下手中湖笔走到床边坐下,撩开遮了一半的红纱幔帐,对上逢月迷蒙的双眼笑了笑,“睡醒了?”
“嗯”,逢月懵懵地点头,视线落在苏景玉薄薄的银红色锦衣上,倏地想起昨日痛苦难忍时哭着向他求欢的一幕。
她抱着亲吻他,解开扣子摸他的身体,撕扯他的腰带……
每一个瞬间都历历在目,甚至连他急促紊乱的呼吸,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他身体光滑的触感都记得无比清楚。
粉嫩的脸颊顷刻间涨成了熟透的柿子,双手迅如疾风一般把脸挡的严严实实。
苏景玉玩味地打量她害羞的样子,勾起唇角调笑:“怎么,不想负责任?躲起来就能将你昨日对我做的事一笔勾销?”
逢月恼羞成怒,挪开双手,坐起身质问他:“苏景玉,我昨日到底怎么了,是你那块熏香有问题对不对?”
明明心虚却故意挺起胸脯充气势的样子逗的苏景玉笑出声来,“傻丫头,那是催情香,谁叫你拿它当熏香来用的!”
逢月征愣了一瞬,局促地低下头,指背弯曲着摸了摸滚烫的脸颊。
催情香,原来那香块是做那个用的,想必只有两个人纵情交合才得以解脱,难怪她昨日痛苦难忍时极度渴求与他亲热,若是没有那颗药丸,她当真是生不如死,一刻也熬不下去了。
逢月悄悄抬眼看着苏景玉,他昨日也吸入了不少催情香,难受的周身滚烫,大汗淋漓,却宁愿苦熬着也不肯利用她来宣泄,温暖与感动在心底一点点漾开,可转念一想,又不由觉得挫败与茫然。
中了催情香后□□焚身般的痛苦她无比清楚,他都已经承受不住了,还死扛着不肯碰她,难道她当真勾不起他的半点兴趣吗?
她明明长的还可以,身形也算窈窕,他为何……
两种矛盾的心绪互相交织,逢月清润的目光渐渐暗淡,垂眸瞟着自己小巧而□□的胸脯。
苏景玉放肆地跟着瞄了一眼,向上移开视线,嘲弄地笑道:“琢磨什么坏事呢?”
逢月被戳中心事,红着脸反驳:“谁让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家里的!”
苏景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毕竟她昨日吃了不少苦头,可那么难得的暹罗香就这样被她给糟蹋了,着实是可惜,宠溺地睨了她一眼,坐回桌边把药方写完。
那颗解毒丸虽然可以化解她体内的春毒,但还是再吃两幅药调理一下好些,免得对身子有损。
午膳过后,天气越发炎热,窗外的蝉鸣声此起彼伏,好在有微风时不时吹进房中,不至像昨日那样燥闷。
苏景玉出门去了泰安堂,巧儿趁着逢月独自在房里,带着一大早新做好的饴糖来找她。
逢月许久没有吃过巧儿亲手做的饴糖,一起拈了两块放入口中,还是熟悉的味道,又甜又不粘牙。
巧儿一直留意着逢月的表情,见她赞许地点头,满足地笑了笑。
初入侯府,她依旧有些放不开,扭捏地朝窗外望去,没见苏景玉回来,凑到逢月身边小声问:
“二小姐,我昨晚做好饴糖来找你,可桃枝姐姐不让我进来,还说主人不召唤不能靠近主屋。二小姐,我昨晚好像听见你哭了,苏世子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他欺负你了?”
逢月脸颊又是一阵发烫,倏地红到耳根。
没想到自己昨晚竟然哭得那么大声,厢房里都听见了,也难怪,窗子都开着,还好没有说出什么过于羞臊的话来,别开脸喃喃道:“没有,他没欺负我。”
巧儿歪头追逐着她的目光:“那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逢月脱口而出,又拈着一颗饴糖放进嘴里。
巧儿满心狐疑,欠身追问:“二小姐,前些日子四喜姐姐被赶回了林府,我偷听到她跟大小姐说你打算与苏世子和离,是真的吗?”
逢月恍神,不知不觉间,一年之约竟然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怅然舔去唇瓣上的糖渍,点了点头。
当日巧儿陪着逢月去泰安堂,见识过苏景玉的无礼,逢月要与他和离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如今林家的人把逢月当做仇人一般,和离后林府怕是回不去了,巧儿无助地坐回圆椅上,苦着脸道:“二小姐,和离之后你打算去哪儿啊?”
逢月笑了笑,“去庄子,我已经把画好的房子图样给周叔了,年底前就能建好,那附近风景很美,到时候你随我一起去吧。”
巧儿只当逢月和离之后无处可去,为她悬着心,一时忘了庄子这档子事。她之前陪着逢月去过两次庄子,很喜欢那里的恬静与悠然,点头如捣蒜一般,“嗯,二小姐去哪巧儿就跟着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