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改动,是为了给表哥留作纪念的。”
逢月点头,原配夫人过世,新夫人重修庭院也是常有的事。
一支燕子形状的风筝歪歪扭扭地飞在半空中,像是随时都要坠在地上。
逢月顺着风筝线向山下望去,只见一个小姑娘手中攥着风筝线轴在假山下跑来跑去,两个仆妇围在她身边照看着。
孟子溪笑道:“表嫂,那位是姑妈的女儿离儿,五岁多了。”
小姑娘还不懂得如何看风向,只知道举着风筝线来回乱跑,没过一会儿风筝就坠了地。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从她站定了呆望着地上风筝的样子,显然是很失望的。
逢月嘴角一弯,“好可爱的小姑娘,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吗?”
早起敬茶时她还称呼孟氏为母亲,与苏景玉定了一年之约后,她心里对苏天寿和孟氏的称呼就已经变成了苏侯和夫人,孟子溪只道是苏景玉称呼孟氏为夫人,所以她跟着叫的,便没多想,回道:“姑妈原本还有一个儿子,五年前高烧不退,病逝了。”
逢月不好再问,拉着孟子溪下了假山,苏离一眼瞧见子溪,登时把风筝坠地的事忘到脑后去了,手舞足蹈地向她跑来,“表姐,表姐!”
孟子溪迎上前抱起苏离,指了指一旁的逢月,“离儿,这是你嫂嫂。”
两个仆妇小跑着追上来,屈膝给逢月见礼。
苏离搂着子溪的脖子,看看她又看看逢月,奶声奶气地问:“嫂嫂是什么?”
子溪笑道:“嫂嫂是哥哥的媳妇啊!”
“哦,我知道了”,苏离肉肉的小手拍了拍胸脯,眼睛眨巴眨巴地打量着逢月,“嫂嫂真好看,嫂嫂抱抱!”
说着便两手一张,身体向逢月扑去。
逢月显然还没有适应小姑娘的热情,脸上僵了一瞬,才从子溪怀里接过她。
她生平第一次抱孩子,笨拙的动作让苏离有些不适,在她怀里扭动了几下,小手从荷包里翻出一块被揉捏的已经变了形的饴糖来,“嫂嫂,给你吃这个,可甜了!”
两个仆妇担心逢月嫌弃,忙上前要接过苏离,却见逢月已经把饴糖含在口中,边吃边道:“离儿的饴糖好甜,嫂嫂身边有个丫鬟叫巧儿,也会做这么甜的饴糖。”
苏离圆润的小脸上笑出两个小酒窝,“她在哪?离儿想吃她做的饴糖。”
逢月也跟着笑,“好,改日让她过来,给离儿做饴糖吃。”
晌午时,桃枝让院子里的小厨房备好了午饭,逢月留子溪一起用了,午后两人又往内院西边逛了逛才各自回房。
入夜沐浴过后,逢月换上轻薄的红色里衣,懒懒地躺在榻上,婚后的第二日,远比她想象中平安和谐。
她盼望着苏景玉每日都能早出晚归,最好不要回来,这一年里有子溪和离儿这么可爱的姑娘相伴,也不算难熬。
一年后离开苏府,她打算在庄子里建一栋房子,与周妈和周叔一起生活,若是能遇到梦中夫君那样的男子……
逢月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起身走到书案旁,从案角的纸盒中抽出一张纸,研了一小块墨,准备画下梦中人的样子,可当她提起笔,努力回忆着他的模样,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梦中的床幔、衣物、软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何唯独记不清他的模样?她无奈又不解,将笔放回笔架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细细回想昨夜的梦。
梦里见到夫君那一瞬她哭了,她说原来他长的这么好看,她说她想他。
他是她的夫君,为何她好像之前没有见过他,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说她想他,好像与他分别很久了,新婚之夜,又为何会分别很久?
或许梦就是梦,没什么逻辑可言。可那枕边人的温柔,实在让她难以忘怀。
她提笔尝试着画下梦中人贴身藏着的那块鱼形玉佩,记忆竟也是模模糊糊,好在勉强能画出大致的轮廓。
白色的玉料,摸上去像是雕着细密的鱼鳞,尾巴下坠着一条半尺长的银色穗子。
她小心地将墨迹吹干,拈着画躺回榻上凝望了良久也舍不得放下,直到困意袭来,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把画折了两折藏在枕下,吹熄了榻边的灯烛,抱着被子睡去。
苏景玉仍是午夜过后才回府,微醺着推开房门向里间走去,刚走两步又脚下顿住,转回头借着月色瞟向榻上熟睡着的林逢月。
她仰头半趴着,被子全部压在身下,蒙乱的乌发盖住半张脸,唇瓣微微张开,两只手伸过头顶,裤腿向上翻卷着,露出一大截小腿垂在榻边。
苏景玉蹙眉,如此睡相当真让人不忍直视!
春日的夜里风声簌簌,外间比里间凉的多。
苏景玉走到榻边,想抽出被林逢月压在身下的被子给她盖好,可被子被她压的死死的,拽了几下纹丝不动,只好伸手探到她的纤腰下,托起她的身体把被子拽出来。
正当苏景玉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