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千径直向顾汐知走了过去,此刻,怒火已经在她头脑里占了上风。
“本王知道你什么都没动。那边的东西,也应该物归原主。”顾汐知一直看着罗千。
“那些已经是王爷的了。”罗千努力按捺着恼怒的情绪,压低了语调,“王爷,罗千曾提出过搬出府的请求,这次能获批吗?”
顾汐知没有回答。
罗千艰难地做了个深呼吸:“王爷,我今日告假外出,谁也别跟着。”
她绕过顾汐知,快步蹬上了台阶。
“王爷,就这样让她走了?”谨言惊愕。
“她没做错什么,错的人,似乎是我。”顾汐知沉吟。
此刻顾汐知已然卸下了所有傲气。在谨言的眼中,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神情,他眼中的光黯淡了下去。
阿右返回书房禀报:“王爷,属下办事不力,人跟丢了。斗胆问王爷,有没有丢了东西?”
“王爷的匕首被拿走了。”谨言咬牙切齿道。
“匕首?”阿右不解。
“就是你和金书翰送给南宫的那把,左青。”顾汐知神色肃然,“本王猜到是谁干的了,谨言去盯着吧。”
阿右若有所思:“今日逃掉的黑衣人,对王府的地形颇为熟悉,而且……”是个女的,他没说出口。
顾汐知打断了他:“继续追查的事就让谨言去做,你去看看罗千怎么样了……你跟着,别让她发现。”
阿右走后,谨言壮了壮胆,问顾汐知:“密室里的藏品原来都是罗千的?王爷为何……”
她当掉的,我又全买回来了,只是想着有一天能送回给她。
顾汐知抬手制止了他的话,没有回答,他脸色阴沉,陷入了懊恼,事态的发展并不在他的预想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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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千亲眼目睹的画面让她彻底愤怒了,她与顾汐知之间信任再度被摧毁。
顾汐知密室里放着她以前的东西,说明他在乎她。
她虽迟钝但不蠢,他这样做,若不是对她不信任还试图窥探她,那便他是对她早就动了越界的心思。不管出于哪种原因,她都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想及此,恐惧和胆寒便开始占据上风。
她更加害怕的答案是第二种,而且几乎是肯定的,只是她不愿意接受。别人对她有意,她无所谓,那是别人的权利。但是,她下意识觉得,对她有意的人不能也不应包括顾汐知。可这究竟是为何,她却说不出来。
她笃定地认为,自己和顾汐知本就应该保持纯洁的合作关系。事实上,过分的接近确实也让她在心理和生理上都产生了不适。
两人还有太多的交集和共同的利益牵绊,现在就把关系撇清不现实,但眼不见为净、距离能远则远,这样总该可以吧?早知如此,她应该更早、更坚定地搬出去住。
为了快速逃离凌王府,她在街边拦下了一辆过路的马车。远远离开凌王府后,又拦了另一辆马车到一家成衣作坊换了装、易了容,再叫了辆马车前往木兰马场。
她想一个人出府,顾汐知并没有当场同意,但她铁了心要出来,那就要甩开所有人。
骑马、放空,这是今世对她而言最有效的解压方式。
在木兰马场,罗千遇到了龙儿。
龙儿一开始没有认出她来,听到声音后便确认了。
“我也正要换个装。”龙儿此时也是一身男装打扮,她熟练地把罗千送她的面皮贴在脸上。
“你去后山林子里采药,为何特意变装?”罗千疑惑。
“我在马场后山外延处发现了一处与邙国接壤的地带,蒙军凶悍,得小心一点。”
“我跟你一起去吧。”罗千说。
木兰马场所处的马市在京城的地理位置还不算太偏,但马场后山外延便已是京郊。罗千不会武功,一起去这么远的地方,可能会有危险,龙儿本想拒绝,但看罗千的样子不像是一时兴起,而是在可怜巴巴地乞求她。龙儿的心软了。
“跟紧我知道吗?天黑前必须回来。”
两人扬鞭疾行,初冬的天气渐凉,冷飕飕的风刮在脸上,让人清醒。
“龙儿,这是不是我们这一世第一次结伴郊游?”罗千大声问。
“是啊,我也刚想说呢!”龙儿大声回答,“你一个人跑出来散心,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是啊!郁闷死了!”
“我们到前面停下采药,边采边聊!”
到了罗千指定的地点,两人停了下来。“喏,就是这种植物,有了它,所有种类的解毒药功效都可以再升级。采的时候,尽量把根部和叶子都保留完整。”龙儿示范完,递给罗千一把小铲子。
罗千一边干活,一边吐槽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之前投资给长生堂的钱,是我典当掉以前的藏品换来的吗?今天我发现,那些物件全都被顾汐知买回来了,摆在他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