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去一样。
罗千轻咳一声:“托王爷的福,我好了。”
“不想死了?”顾汐知讥诮。
“可不能辜负了王爷采的紫风藤腾和月露琼津,我还要帮王爷赚钱呢!”罗千眉眼弯弯。
“现在都不用谦称了?”
“王爷介意那罗千就改回来。王爷又救了小人一命,简直跟再生父母无二致了。”罗千莞尔一笑,忽的露出了极为认真的神情:“王爷,谢谢。”
说这话的时候,罗千往顾汐知那边走了两步,一瘸一拐,因为走得急,身体有点晃。
顾汐知本能地伸出手去,但很快又转而抬手捋了一缕肩上的发丝。“本王说过你无需再演。”
罗千愣住了,心道,我是非常认真地在道谢啊,莫非要下跪才够有诚意?
“以后在本王面前无需强忍着用谦称。”顾汐知毫无波澜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因护本王而受伤,有功。”
“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罗千咧开嘴笑了起来,“说起来,除了小时候被人打断腿那次以外,这辈子我受过的两次大伤,都是在认识王爷之后,现在终于讨到了点赏钱。”
“……”顾汐知意识到,得到纵容后,罗千竟敢在他面前开玩笑了。无语。
“从王爷这拿东西的人,通常都活不过一天。但如果是王爷赏的,那就不一样了。”罗千站得歪歪斜斜,双肩因为一直在笑而颤抖起来,“王爷也不是经不起开玩笑的嘛。”
“这么开心?”
“嗯,隔了这么多日又见到王爷,很开心。”
顾汐知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屋内走:“后天起程。”
除了初见那日,他接触到的几乎都是戴着面具的罗千,面具掩盖了她爱笑的脸和她爱说笑的性格,还是不戴面具更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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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过后,谨言张罗好马车,即日启程。
罗千还是和顾汐知同乘。
“本来我们一行人一个人一匹马就能轻装上阵,现在因为有你这伤患,不得不专门备马车。”谨言见缝插针跟罗千吐露着内心的怨念。
“谨言大人,按你这么说,备马车肯定不是你的主意,而是来自王爷,那……王爷的关怀,岂不是让我的爱慕之情更甚?”罗千回击道。
“你……”
“有谨言大人盯着,真有非分之想我也做不了什么对吧?”罗千哈哈笑了起来,如果不用压抑,她怎么都能怼回去。
“快走吧!”蝶依在不远处催促道。
罗千上车后,看到了正在看书的顾汐知,瞬间想起了此前与顾汐知同乘两日从早到晚没话说的枯燥至极的场景,不由得又愁上眉头。
“你可有话要和本王说?”顾汐知似察觉到什么,抬眸。
“有的,关于说服苏烨的方案,小人想到这几条……”罗千认真地娓娓道来,眼神一片清明。
顾汐知静静听她说,不时就细节与她讨论,时间过得飞快。
“那个……”罗千咽了咽口水,难以启齿道,“虽然还没到驿站,但马车可否停一停……行个方便。”
“嗯。”
“……可否别让右大哥跟着?”罗千不自在道,“我这腿也跑不了……我不走远,有危险的话,我会呼叫。”
“去。”
“谢王爷。”罗千小心翼翼地下了车,拄着拐杖走向不远处的树丛。
“蝶依,你跟着。”
“是,王爷。”
在毒发事件发生之前,顾汐知对罗千女扮男装这件事并不在意,毕竟在战场上,他不是没遇到各色人等乔装打扮,男扮女装的也不少见。但这次罗千受伤后,蝶依的一句话“身上有这么多伤疤,若是一般的姑娘家大抵就不想活了”,让他忽然意识到,罗千装得再好,毕竟是个女子,她可以很坚强,但也许也没那么坚强,不然,就不会给他留遗言了。
“就这样死了?想得美!”抱着这样的想法,他为了采月露琼津又义无反顾地闯了一次迷障森林,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体内奇毒一日未排尽,再次进去,还有毒发的可能。果不其然,他回来之后还真毒发了,因此才不得不闭关调息。他恨极了这种不受控制的无力感,好在这次没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