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济来问道:“你们找到齐戈身后的主谋吗?”
温乔看着许济来,沉声道:“没有。”
黄凯急切道:“既然如此,温将军为什么昨晚不和我说实话?还急着让刘侍郎先走?”
温乔答道:“张彻身受重伤,流着满地鲜血,生命垂危,我不可能为了回答你的问题,置张彻的生命不顾。黄凯,你昨晚搜查灶房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梁升问道:“张彻现在在哪里?”
温乔道:“在蒋以泉家宅,还在昏迷之中,没有办法回答问题。”
温乔看着梁升,反问道:“我听说,你们昨晚未经通报,私自闯入王府。”
梁升道:“不错,我为了抓山雀去了王府,现已将孙传尧关入大牢,等待处刑。”
寺丞听着堂内众人争执,一时分不清谁是嫌犯,谁是责问者。自己任职大理寺寺丞,按理来说应该听许济来的想法,现在又不便多问,只得尽力录下答话。
许济来道:“刘侍郎,昨晚为什么去救张彻?”
刘昭宁道:“他的身份被齐戈知道了,身中三刀,锁在地下室。”
许济来道:“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刘昭宁道:“我们抓了齐戈的手下王裕,问他客栈内的情况。”
许济来轻蔑道:“我猜想你们又是动用私刑审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昭宁道:“刑部大牢内。”
许济来思索片刻,问道:“张彻在哪里?”
刘昭宁答道:“他在蒋以泉家宅养伤。”
许济来冷漠道:“他也要到大理寺问话。”
刘昭宁道:“这不可能,他身受重伤,无法起身,至少要过一段时间才行。”
许济来断然否定道:“他是习武之人,常年在外刺探消息,不会弱不禁风,到是你的女子心性,容易感情用事,想得太多了。”
刘昭宁眼神锐利,说道:“许大人,天下女子不止你家里的夫人和女儿,没必要在不熟悉她们之前就妄下定论,我们是在办案,为了调查案件,合作之中,没什么区别。”
温乔质问梁升道:“沙罗遭到暗杀那晚武康和众多仆役都看到孙传尧在王府马场,梁将军手里没有证据,也没有仔细调查过案子,甚至没有问过话,怎么就能判定他有罪。再说南衙禁军府的纵火显然是为了引开我的注意,该不会是梁将军为了抢功,故意买通流民到我府上纵火,才进入王府,抓走你们所谓的山雀。”
梁升辩解道:“沙罗遇害当晚,凶手身上落下越王府的名牌。我是凭着这条线索找到孙传尧的。”
温乔思索片刻,正色道:“那晚在鸿胪寺,你没有和我们说木牌的事情。”
梁升脑子实沉,忠心皇上,知道皇上不忍治罪太子,自己站在皇上这边,也不想为难李景宣。只是昨晚无意之中得罪了他,这件事办得不好,现在也去不考虑后路,反而爽快道:“我告诉皇上这件事了,山雀祸乱朝廷,密谋陷害太子。皇上考虑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才出此下策。”
许济来见众人争执不下,又没有理由关押温乔,大理寺吵成这种样子,南北衙府,刑部,又牵扯到沙罗遇害案。沙罗的案子原来交由京兆府李景宣处理,以现在的情况看,皇上显然在案子上与李景宣有分歧,自己再问下去有越级之嫌,和事道:“孙传尧暗杀沙罗已成事实,皇上下旨三日后处刑,也是给焉耆国王一个交代。至于城南客栈的人,徒刑或流刑寺丞会依律判罚。南衙府纵火案,证据不足,改判流民作乱,暂时关押这些少年,等抓到穆天再定案。这件事到此结束,你们先回去吧。”
午初时分,温乔来到王府书房,李景宣问道:“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温乔想到大理寺的事情,头疼不已,一言难尽,答道:“许济来去了府衙,调查纵火的案子,也没调查出什么事情,说是流民作案。不过,我从梁升话中得知,他与行凶沙罗的人交手后,对方身上落下越王府的名牌,他借着这条线索找到了孙传尧。”
“孙传尧没有杀害沙罗,我问过侍卫那天晚上他根本没有走出王府,看他的样子也没必要再对我们说谎。”李景宣无奈道:“他现在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狱,直接越过三司会审,三日之后行刑。皇上一心只想用孙传尧抵罪,我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
李景宣站起身,将灵均从桌案上拿起来交给温乔,问道:“温乔,你认得它吗?”
温乔接过灵均,答道:“没错,这是山雀所用的刀。”
温乔摇摇头,将灵均放回桌案,说道:“景宣,这件事想翻案,皇上那关就过不了。既然孙传尧不是李晖,我们还是放手吧。”
李景宣道:“温乔,我答应过孙传尧会救他。”
温乔辩解道:“现在怎么救他?张彻受伤,我刚从大理寺过来,看到监狱附近守卫森严,皇上还有许济来都对我们有所怀疑,不能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