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岸上也瞧见了,就算齐云没有及时出手,他们也会赁条游船赶过去。
萧玉蝉大大方方地与齐家三人道别,牵着儿子继续去赏花。
齐夫人羡慕道:“真是天生的富贵小姐啊。”
齐瑶扶着母亲上了车。
齐云看着萧玉蝉的背影,再瞥眼身上的外袍。
接下来几个月,周献、佟贵、乔长安、江天阔几个陆续成了亲,萧野也订了婚事,只剩齐云还单着。
齐恒是侯爷,齐云乃侯府二公子,又生得仪表堂堂,陆续有人登门提亲,可无论齐恒满意还是齐夫人满意,齐云始终都是两个字:不急。
齐云在南营当差,每个月只有三日可以休息,有时候还会被应酬占据,只在给乔长安、佟贵当男傧的时候,才仓促地又见过萧玉蝉两面,那短暂在他身上停留的眼神,足以证明她早就忘了洛水河面的旧事,以及那句“必有重谢”。
跟着就是八月十六萧野成亲。
齐云又来当傧郎了,当他跟着乔长安往里走时,当齐耀与孙家大郎飞快地绕过影壁跑过来时,齐云明明可以避开,还是故意挨了齐耀这一撞。
连齐
耀都快忘了他,只记得他是舞狮子的。
然后,萧玉蝉追了过来,还是一身红衣,视线依然没在他脸上过多停留,只质问乔长安为何骂齐耀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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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得知经过打了齐耀一屁./股,齐云才从齐耀的反驳中知晓,原来她夸过他长得俊。
齐云意外地看过去。
她没有承认,脸颊跟耳朵却红了个透,随便找个理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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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休沐日。
随着那一帮子兄弟都陆续成了亲,齐云的应酬少了很多,一个人骑马去街上闲逛,北市逛了一圈,再去洛城最热闹的南市。
经过一处茶楼时,里面传来一阵喝彩,齐云驻足望去,发现里面有位说书先生。一楼坐满了茶客,二楼是一圈雅间,有的客人坐在雅间边品尝边会友,也有客人被说书先生吸引站到护栏前居高临下听书。齐云抬头时,恰好看到萧玉蝉拍手赞叹的身影,旁边跟着一个丫鬟。
除了那个丫鬟,护栏前的几位茶客似乎都不是萧玉蝉的同伴。
齐云打量过后,目光又落到萧玉蝉脸上。
可能他就站在门外,又或是那过于直接的注视令人无法忽略,萧玉蝉笑着笑着就看了过来。
齐云仰着脸与她对视。
萧玉蝉惊讶于会在这里看见齐家的俊狮子,好歹也算熟人吧,萧玉蝉朝齐云笑了笑。
齐云便走了进来。
萧玉蝉:“……”
茶楼伙计热情地凑上前:“客官要喝茶吗?”
齐云递给他一钱赏钱:“会友,去招待旁人吧。”
茶楼伙计识趣地走开了。
萧玉蝉则看着齐云沿着通向二楼的木质楼梯拾级而上,一身玉色长袍,走动时仿佛将外面的秋阳也带了进来。
最终,这人来到了她旁边,双手握着折扇,彬彬有礼地道:“见过姑娘。”
萧玉蝉觉得这人跟自家的兄弟们都不一样。
听祖父点评身边的年轻人时,齐云似乎跟二哥一样智勇双全,但齐云的面相没有二哥那么威严,带着一种书生的温润,又比书生多了武将的英气。
此时齐云看过来的眼神,似乎藏了笑意,却又不像四哥那样轻佻随时可能会戏弄人的笑。
所以,萧玉蝉还是不懂齐云为何要上来见她。
“好巧,二公子也是来喝茶听书的吗?”
齐云:“在下只是路过,无意间瞧见姑娘,忽地想起一件旧事。”
萧玉蝉:“什么旧事?”
齐云:“阳春三月,洛水船上,必有重谢。”
萧玉蝉:“……”
以他跟自家祖父哥哥们的交情,发现她被纨绔欺负,出手相助不说是份内之事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后面她让他别告诉祖父父亲,更是少动一次嘴皮子的事,她随口一句必有重谢,这位侯府二公子竟然真的记到了现在?
虽然觉得荒谬,但话是自己说的,人家也当面提醒了,萧
玉蝉只好道:“怪我,一直没机会再见二公子,竟险些忘了此事。”
重谢,该拿什么重谢?
萧玉蝉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荷包。
齐云见了,笑道:“姑娘客气了,其实在下只是行到此处有些口渴,又嫌下面人多,不得已找个借口来跟姑娘讨碗茶喝。”
萧玉蝉:“真的不需要重谢?”
齐云:“我与你的几位兄长都是生死之交,岂有帮你再讨谢的道理?”
萧玉蝉也觉得他不像那种小气之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