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只是一个悍兵,而是真正的一城守将。”
一个悍兵,无法让她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换成一个能够护民安城的守将,纵使没有感情,出于敬佩,她也愿意为他相夫教子。
萧延呼吸一重,按住枕边人的肩膀重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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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萧延返回成县的时候,佟穗一行人也顺利抵达了最西边的玉县。
萧野意气风发地来城门外迎接。
晌午吃饭时,知县等文官退下了,只有自家人。
佟穗拿出一套衣裳一双鞋,道:“鞋是大嫂做的,衣裳是姑母做的,四弟试试合适不。”
萧野开玩笑:“二嫂没给我做点啥?”
老爷子瞪过来。
佟穗已经熟悉萧野的脾气了,笑道:“我最近也忙,连你二哥的新衣都没时间做,四弟这边缺什么吗?”
萧野摇摇头,对老爷子道:“缺人,尤其是城里,很多大户望族留下来的宅子都空着,都不知道该如何分配。”
白给的话,人人都想抢,抢不到的会抱怨,收钱
的话,百姓手里能有几个钱?
反王大军所过之处,中农以及之上的人家全部血流成河,听着就够惨了,真正见到那些染血的空宅,萧野心里都跟着难受。
这种情况,佟穗等人在成县、怀县、云县已经见过了,萧穆道:“无主的空宅按照城里的现有行情定价,无论村子里的人还是外地来投奔的人,出得起价便能落户本城。战乱年代人如草芥,一茬接一茬地死,只能等到太平时候再慢慢恢复元气。”
萧野:“嗯,自从我过来,确实有周边几县的百姓往这边逃,其中不乏一些大户。”
萧穆:“来了便收,登记好户册,眼睛擦亮点,提防奸细。”
萧野:“知道。”
次日,佟穗一行人来了七县最南面的应县,这里是乔长顺管。
来应县投奔的新户更多,多到应城街头走动的百姓几乎要赶上卫城了。
老爷子跟外孙打听南边的战况。
乔长顺:“代王有些本事,抓了一批朔州军的家小在城外喊话,降者不但可以与家人团聚,还能分田分银,陆续有一些朔州兵趁夜逃了出来,导致朔州军内军心涣散。更可笑的是,朔州军主动跟代王打了一场,还没打赢,现在全都龟缩在朔州城内。”
萧穆:“朝廷腐败,卫所兵经常拿不到军饷,手中兵器也年久失修,遇到有本事的将领还能保持几成战力,摊上那种不会带兵专喜敛财贪权的将领,卫所兵也只是稍微比起事的乌合之众强一星半点而已。”
乔长顺:“看来朔州军守将不行啊,如果代王真把朔州打下来,回头会不会来打咱们?”
萧穆:“南面还那么多弱城小县,他应该会先挑软柿子捏,咱们七县背靠大同边关军,他们打咱们便有觊觎大同之意,除非他们有足够的信心能与大同边关军一较高下,否则都不会轻易朝咱们七县下手。”
佟穗想到一个词:狐假虎威。
李家兄弟胆大,敢在大同边关军的眼皮子底下起事,结果被萧家接管了七县。萧家始终打着护境安民的旗号,明面上就与按兵不动的大同边关军一样,都是拥护朝廷的。
其他反王有李家兄弟那么心大吗?
老爷子这只“狐狸守将”虽然听起来不如各个反王威风,却是眼下周边势力中最安全的一个。
离开应县后,一行人就要返回卫城了。
路上不时遇见从南边逃过来的百姓,有的百姓到了应县就因为种种原因安置下来,有的觉得应县还不够安全,要继续往北去怀县、成县,甚至去东北边的定县、卫县。
随着“兴王”战败消息的传开,萧家的威名与爱民也逐渐传了开去,富户们想过来求个太平,贫农们既想要太平,也想要地。
卫县、定县的田地不能再往外分,其他五县的地还空着太多,足够接纳这些百姓,正好补上之前惨死的那批人口。
回家路上,老爷子一直在给佟穗、萧涉讲这些民生。
忽地,身后有人叫道:“下雪了!”
佟穗下意识地仰起脸,一片小小的雪花映入眼帘,缓缓地落在她腮边,清清凉凉。
起初还是零零散散的小雪花,黄昏靠近卫城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鹅毛大雪。
一匹快马从城里跑了出来,那人一身黑衣,单手握缰,另一手抱着什么。
穿过风雪,萧缜停在了众人之前。
老爷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萧缜笑道:“猜到祖父今天会到,想您了。”
说着,他将一件深色大氅递给老爷子。
老爷子随手甩给萧涉,径自往前行去。
萧涉嫌弃地抛给二哥:“一点雪而已,谁稀罕这玩意。”
萧缜一手接大氅,一手将另一件青色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