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国内后,郑廉试着跟墨文清保持联系。
但墨文清回国后不用再跟父母视频,也不用通过及时回消息的方式让他们知道自己平安,就几乎不看手机。
郑廉给她发消息,她经常好几天才回。
郑廉估计她还开了静音,打电话也不接,他一般给她打了十多个,她才能给他回一个。
现在两人本来就异地,墨文清又这么冷漠,这巨大的接触落差让郑廉产生了戒断反应般的生理情绪。
让他难受的要命。
“我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
两人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郑廉有些幽怨地指控她说。
墨文清有点不好意思。
“除了你没人会给我发消息。”
听她这么说,郑廉心情好了一点,但他还是提醒她说:
“你这样你同学难怪会跟你断了联系,你不想断联系就得多联系你懂不懂?”
懂王,怕了你了。
墨文清心想。
她哄他说:
“好好好,我定个闹钟,每天晚上七点定时回你消息。”
闻言,郑廉身后看不见的小狗尾巴疯狂摇摆。
“这还差不多……最近在忙什么?”
墨文清边刷题边回答他说:
“准备国考。”
“职位选好了吗?”郑廉又问。
“还没呢,到时候再看吧。”
郑廉由衷地建议她说:
“来上海吧,上海多好,还有我在这儿。”
墨文清想了想,觉得挺合适的,答应说:
“好啊,那到时候我报上海的岗位。“
郑廉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
“真的假的,那咱们说好了啊,你可别给我画饼。”
墨文清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画不画饼的。
“我骗你干嘛,我本来也想报个一线城市。”
……
两人挂了电话,郑廉才意识到入秋的上海依旧炎热,转身回到酒吧。
卡座里,一群男男女女举着酒杯给他接风洗尘,台上的DJ打着碟,狂躁的音乐让人们热血沸腾。
“哇哦哇哦~欢迎郑哥回家!”
大家一起碰杯,郑廉把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个男人端着酒杯对郑廉说:
“郑哥怎么回事,约你好几次才出来,一来又跑出去接电话,干嘛,背着我们偷偷结婚了,家里管得严啊?”
大家哄笑。
郑廉提高音量回答他说:
“我爸关我在家。”
坐他旁边的陪酒女想喂他吃水果,他拿手挡开表示不用。
坐他另一边的女生把他的行为尽收眼底,把手搭上他的肩,凑近他说:
“郑廉,你这看样子是要转性啊,在英国读了三年硕士回来看不上我们这些老同学了?”
郑廉又喝了口酒,敷衍她说:
“这音乐吵的我头疼。”
闻言,女生朝DJ打了个手势,DJ心领神会,换了个柔和点的音乐。
“郑廉……”女生用指尖描绘着他耳廓的形状,问他说,“你没变吧?”
郑廉看着舞池里的人,思索了片刻,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
“我以前什么样?”
“要是以前……”说着,女孩的手暧昧地摸上了他胸口,“今晚,你会去我家。”
郑廉觉得不适和不耐烦,甩开她的手,冷淡地拒绝说:
“我不去。”
……
女生看出他是真的要变,端起架子警告他说:
“郑廉,我不是你能玩儿的。”
郑廉不知道这到底从何谈起,又喝了口酒跟她讲道理。
“我们就高中毕业的时候在一起过,然后还有本科,我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在一起过几次,双方自愿的。出国三年我没联系过你,你也没联系过我,中间你谈过多少个男朋友我也略有耳闻,现在我刚回来,就因为我不想跟你睡你就说我玩儿你,你脑子有病吧?”
“你……”
现场音乐声还是很大,他俩的对话除了双方,离得稍微远点的人都听不见,但女生还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给了他一耳光后就气愤地离开了。
郑廉不在意,继续喝着自己的酒。
其他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向郑廉。
“郑哥,怎么了?”
“没事。”郑廉说,“我累了,先回去了,时差还没倒过来。”
……
过了几个月,上海不再燥热,逐渐冷却下来。
郑廉的生活也因为他的冷漠逐渐变得平静,会来联系、打扰他的人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