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满眼都是错愕,难以置信地看向朝她悄然靠近的那团黑影。
昏暗中,身穿夜行衣的乘风,他的面容一点点在她眼前变得清晰。
她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问:“你很早就藏匿在这里了?”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难道,你们早就察觉到,有人要暗害梁羽皇?”
乘风低声回道:“其实这两日,牢房就一直很不安宁。总是有人想方设法,要暗害殿下。殿下心中早就有了几分警惕……故此,殿下安排我等,潜伏在这天牢四周。”
“殿下想要引出幕后之人,现在下面的这些人,其中就有殿下一直在等的人。我们再等等,等等那人按捺不住,主动露出狐狸尾巴。”
云鸾挑眉,没想到事情居然发生了这样的逆转。
没想到梁羽皇会未雨绸缪,提前识破了对方的计谋。
他这是来了个将计就计,用这种法子,引出了幕后之人啊。
云鸾还是挺意外的。
她不由得抿唇无声地笑了,梁羽皇终于没有选择坐以待毙。他终究是得到了成长,终于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了。
云鸾也就不着急,梁羽皇现在的危急情况了。
她靠在墙角,饶有兴味地看着下面,梁羽皇默默承受那些人的羞辱与磋磨。
一柄刀子,抵在梁羽皇的脖颈。
他趴在地上,用力地喘息着。
突然有一个脚步声,自那些人中走了出来。
有一个女人声音,在血腥味弥漫的牢房里,缓缓地响起来。
“呵……堂堂一国太子,却沦落到这般狼狈的地步,呵,实在是可歌可叹啊。倘若你母后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倒不知道,她该如何想?”
梁羽皇眼底闪过几分精光,他缓缓地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人。
却见她穿着一身青灰色的道袍,头发被竖起,脸上的肌肤早就松弛,布满了细细的皱纹。
她眼底透着冷光,冷冷的看着梁羽皇。
梁羽皇的面容,波澜不惊淡淡的问道:“你认识我母后?”
这个女人不是旁人,正是那女道士元竹。
她脸上的痛恨转瞬即逝,而后她扯唇一笑,装出一副温柔慈爱的模样:“我与你母后是故人了,按照辈分来说,你理应喊我一声姨母。说起来,我曾经与你母后,也算是结拜的姐妹呢。”
“虽然你母后不在了,但我这个姨母总得替她好好地照顾你,保护于你。如今见你被困在这天牢,我怎么忍心看你继续待在这里?”
“跟我走吧,我带你离开这里,外面海阔天空,任由你翱翔。你何必,要在这里蹉跎时光,浪费时间呢。”
她说着,试探性地朝着梁羽皇伸出手去。
梁羽皇从地上爬起来,盘坐在地上。
他凝着女道士的胳膊,还有她脸上浮现上的笑意,不由得嗤然笑了。
“先礼后兵,是不是?”
“你的人,让我全身遍布伤痕,鲜血淋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傻子,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吧?将我引诱出去后,再动手杀了我,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穿着道袍,以女道士的身份存活在这天地间,年年月月以这种卑微的方式,陪伴在盛圭身边。元竹道姑,你真的是很痴情啊。可惜啊,你这些年的痴心付出,最终换来了什么呢?”
“呵,无论是身或心,你都得不到。年轻时,盛圭看都不看你一眼,更别提碰你了。如今,你都年老色衰了,他更不乐意碰你……”
“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地落在梁羽皇的脸上。
一缕缕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淡淡笑着,吐出了一口血沫。
元竹心里的恨意,再也遮掩不住。
她犹如癫狂,伸手攥住了梁羽皇的衣领,歇斯底里地怒吼:“你居然敢嘲笑,讽刺我?你是不想活了是吗?究竟是谁给你这样的胆子。难道你不知道,你现在的命,被握在我的手里吗?梁羽皇,你怎么敢?”
“你真是和你那个死鬼母后一样,都是罪该万死……”
梁羽皇仰着头,目光阴森地看着元竹:“我不许你侮辱我的母后。”
元竹晒然一笑,她眼底滔天恨意:“呵……你是不是觉得,你母后是个很完美,没有任何污点的女人啊?”
“梁羽皇我告诉你,孟珺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心思歹毒的蛇蝎毒妇。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婊子……人面兽心的贱人。”
梁羽皇的脸色,猛然一变,他生出力气狠狠地掀翻元竹的钳制,手掌掐上她的脖子。
“闭嘴……我不许你侮辱我的母后。”
元竹没想到,梁羽皇都受伤这样重了,他居然还有力气反制她。
她眼底满是震惊,冲着后面的那些人大吼:“赶紧将他给我弄死,我不想再看见他,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