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个龙卫,居然打不过两百个黑羽卫?曹嵘,你在搞什么?朕让你执掌龙卫组织,可不是让你当个摆设的……这么小的一件事,你都办不好,朕要你何用?”
他恼怒的,扫落了旁边案桌上的东西。
啪嗒的脆响,茶盏茶壶全都摔落在地,碎成了四分五裂。
其中有些瓷器碎片,迸射到曹嵘的手背,他避无可避,生生地受了那些碎片的刺入。
他忍着手背的疼,俯首请罪。
“陛下息怒,属下也没想到,宴王居然是会武功的。他的武功,不在属下之下……属下根本无法将他在短时间拿下。谁知,在缠斗过程中,又误杀了铭月郡主。”
“属下怕天亮后,会被百姓们发现什么端倪,为了不暴露身份,属下才无功而返的……”
皇上眼底掠过几分惊诧:“你说什么?你说宴王会武功?而且不在你之下?这怎么可能……他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些年,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京都,他一直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朕如何不知道,他会武功的?”
曹嵘的头皮发麻,皇上的雷霆之怒,他是有些吃不消的。
可是有些事情,他还必须要如实禀报。
“宴王他……他这些年一直在藏拙。他是利用自己的体弱多病,蒙蔽住了陛下的眼睛。本来,他若是个体弱多病的,属下完全有自信,能在半个时辰内,将他诛杀。可他……他武功卓绝,属下根本没办法伤到他一分一毫……”
“不但如此,他手底下的那些黑羽卫,与龙卫打斗起来,虽然有些不敌龙卫,可是他们的战斗力也很强悍,又加上他们的人数众多……这次的刺杀,我们没有半分的胜算。陛下,之前是属下大意了,没有计划好……请陛下再给属下,一个将功抵过的机会。”
皇上恼怒无比,这些年,他竟是被萧廷宴给骗了。
他一直都认为,萧廷宴很薄弱,只要他想出手。就能彻底杀了他。为了巩固他的政权,为了收复民心,这些年他都按捺着,暂时不动萧廷宴。
没想到,他想动萧廷宴的时候,居然已经杀不了他。
明面上,他是不能随意的处置萧廷宴,这暗下里,龙卫又无法刺杀成功。
皇上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最重要的是,现在萧廷宴在查当年先皇与宸贵妃去世的真相。
根据龙卫禀告,萧廷宴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真凭实证。如果再让他继续查下去,恐怕他遮掩这么多的真相,都要被萧廷宴给揭露了。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萧廷宴这样查下去。
他冷着眉眼,看向曹嵘:“宴王现在在哪里?”
“他没有入京都,似乎是朝着宁远寺去了。”曹嵘如实回道。
皇上的脸色猛然一变:“宁远寺……那不是太后居住的地方吗?”
“他到那里去干什么?”
曹嵘硬着头皮道:“可能是想问问太后,关于先皇与宸贵妃去世的真相。陛下,太后她……她这些年隐居宁远寺,好好的荣华富贵她不享,偏偏要吃斋念佛,过那种贫苦的日子。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皇上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怔愣的坐在圈椅上,落寞地回了句:“确实是有隐情。当年朕做的那些事,太后知晓后,发了很大的一通脾气。若非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她恐怕会大义灭亲,揭露朕的所作所为。”
“她这些年在宁远寺吃斋念佛,也无非是想用这些消弭朕所犯的那些罪孽。她离开时,对朕说过,此生不复相见……她就当没朕这个儿子。”
皇上不由得冷然而笑。
“朕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先皇都不爱她,她却对先皇情有独钟……对那个宸贵妃毕恭毕敬。在她心里,仿佛朕这个儿子,与他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朕这个儿子,竭尽全力,想要给她最好的,她却弃之敝履,一点也不稀罕。”
“很多时候,朕都在想,朕是不是她的儿子……可朕的容貌,长得与她那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儿子?若非,她是朕的生母,朕早就……”
后面的话,他倒是没有再吐出来。
曹嵘确实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抿着薄唇没有应声。
皇上不知道思虑了多久,他沉声吩咐曹嵘:“你立即带人,赶往宁远寺……如果你无法阻止宴王,那么就阻止太后。”
曹嵘一怔,他抬头看向皇上,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陛下,你的阻止太后,最大限度是什么?”
“如果她不听从你的规劝,一意孤行,想要与朕对着干。你就不必顾念她是朕的生母,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皇上眼底掠过几分嗜血的暗芒,一字一顿道。
曹嵘心里翻涌起惊涛骇浪。
皇上这是要……要弑杀生母的意思吗?
这位帝王的心,可真是狠啊。
他为了能登上帝王,狠心杀害了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