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黑,砰的一声,茶盏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滚烫的热水,烫得他惊声尖叫出来。
“啊……”
好疼啊!
他还没适应那灼痛的痛感,萧廷宴的声音,又冷冷的响了起来。
“黑翼,掌嘴……”
黑翼二话不说,就上前,一连扇了陆长生几十个巴掌。
陆长生被打得,一张脸都烂了,鲜红的血流淌下来,一点点滴落在跪着的青石地板。
陆长生眼底满是惊恐,他捂着脸庞,难以置信的看向坐在暗处,一直都没说话的男人。
在看清楚了那男人的模样,他的眼底满是惊骇。
“宴……宴王……”
每说一个字,他的嘴巴就喷溅出一些血。他真担心,自己的小命,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萧廷宴冷哼一声,“当着本王的面,你都敢辱骂阿鸾,承恩侯到底是怎么教的儿子?”
“既然他教不好,那本王就越俎代庖,替他好好教教你这个无知的蠢货。”
“若让本王再听到,你辱骂阿鸾一个字,你的舌头也就别想要了。”
凛冽的气势,排山倒海朝着陆长生扑来。
陆长生心生畏惧,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宴王的名头,谁不知道,那是出了名的狠辣。
若不狠辣,他如何有本事,掌管北地十万兵权?
关于宴王的传闻,他听过很多次。
虽然每一次都不同,可足够让他忌惮害怕。
陆长生哪里再敢招惹萧廷宴,当即便磕头求饶:“宴王息怒……我……我再也不敢了。我之所以如此的愤怒,口不择言骂县主,实在是她有些事情,做得太过分了。”
“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弄成现在这个局面呢。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如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做冒犯将军府的事了,你们就大人大量,饶我这一回吧。”
黑翼眼底满是嘲弄,冷声问了句:“谁和你是一家人?陆公子,你可别胡乱攀扯。”
陆长生如今,一条小命都被捏在这些人的手里,别说是宴王云鸾了。便连这个黑衣少年,他都不敢再得罪了。
他笑嘻嘻的,带了几分讨好回道:“我哪里敢胡乱攀比啊。你听我,给你们细细分析啊。”
“宴王是明王的皇叔,那明王又是我的表弟。所以,不管怎么论,我们都是沾亲带故的不是?”
云鸾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她扭头看着萧廷宴:“王爷,这陆长生的脸皮堪比城墙啊。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儿。察觉到,自己没其他的出路,所以就开始和我们攀关系了。”
萧廷宴抿着唇角,眼底一片寒意。
“本王不管他是攀亲,还是攀关系。这条路,无论怎么走都行不通……萧玄明本王都照罚不误,更别提他这拐了十八弯的表亲了。”
“陆长生,本王奉劝你,也别动什么歪心思了。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要供出你所知道的一切。其他的一切免谈……本王也没有和你谈的必要。”
陆长生的脸色,难看的厉害。
他没想到,宴王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他啊。
他暗暗咬牙,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宴皇叔,实话告诉你,关于明王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我就是看明王惠妃嘉荣公主他们得到了赦免,所以我这才入京的。”
“其他的事情,我可一概不知。”
萧廷宴见他,还在装糊涂,在这里浪费时间,他顿时没了任何的耐心。
他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没有任何感情地吩咐了句。
“既然,他不肯说实话,黑翼,立即将他拖出去,碎尸万段吧。”
陆长生的身子,猛然一颤。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廷宴:“宴……宴王,你……你不能杀我。我没犯什么大罪,我顶多就是打了云枫而已。云鸾该报复回来的,她都报复了。我现在身上受得伤,不比云枫轻。这笔账,怎么算,都该一笔勾销了,你不该揪着这一点,再对我痛下杀手。”
云鸾讥讽一笑,毫不客气道:“你的命,如何能与我二哥相比?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萧廷宴附和着点头:“阿鸾说得不错,你的命,如何与二舅哥相比?你胆敢伤他,就注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黑翼,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他给拖下去,别再碍本王的眼。”
黑翼抱拳,低声应了,他挥了挥手,当即便有两个黑羽卫上前,架起了陆长生的胳膊就走。
陆长生吓坏了,刹那间神魂聚散。
他歇斯底里地吼叫:“不,不要,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啊。”
萧廷宴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不为所动。
他给云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