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要再问什么,赵庆怀便借口还有公务要忙,便急匆匆地离去了。李嬷嬷若有所思地看着赵庆怀离去的身影,她回了绯月宫复命。
赵贵妃若有所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叮嘱李嬷嬷:“你最近派人,盯着阿庆……本宫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李嬷嬷点头应了。
赵贵妃怎么都不会知道,在李嬷嬷离开御花园后,周仝静悄悄地从灌木丛里走出来,
对于李嬷嬷刚刚问赵庆怀的话,周仝全数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虽然躲藏在暗处,却也将赵庆怀的神色,尽收眼底。
李嬷嬷都察觉出了赵庆怀的表情不对劲,周仝自然也看出了异样,原本这件案子,已然陷入了僵局。
没想到,他出来走一趟,居然发现了一条新的线索。
周仝不由得勾唇轻笑一声,如今柳暗花明又一村,赵庆怀是他接下来,重点排查的对象。
——
萧玄墨的死讯传遍六宫,皇后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她当时便昏死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时,皇上已然坐在床榻边,旁边站着的还有赵贵妃。
皇后悠悠醒转,她挣扎着要起来,皇上见了,连忙握住了她的胳膊,搀扶她坐起身来。
“你想要什么?朕让宫人伺候你……”
皇后的脸色惨白,她眼底死寂一片,怔愣地看向皇上:“陛下,你告诉我,墨儿他根本没死,他还好好的。那些人,是故意在骗我的对不对?”
皇上叹息一声,眼底掠过几分无奈,他轻轻地拍了拍皇后的手背:“皇后,朕知道你现在很伤心很难过,不愿意接受现实。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节哀。”
皇后忍不住,冲着皇上大吼:“节哀?不,墨儿没死,我为什么要节哀?他那么好,从不与人为敌,向来安安静静,听话懂事。旁人没有道理要害他……他今年才十六岁,他还是个孩子……好好的,他怎么可能会死。”
皇上本来有些生气,皇后居然敢吼他。
可他一想到,皇后是因为痛失了儿子,才崩溃失态的,他懒得与她计较。
“皇后,墨王府的人不是说了吗,他是因为遇见了小偷,小偷失手,才将他给杀了。没人要害他,这一切都是意外……”
皇后摇头,她捂着脑袋,整个人犹如疯癫了一般。
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墨儿已经死了,可皇上他一直不停地,对她说,墨儿死了。
她真的好恨啊,她真的好怨啊。
她通红着眼睛,歇斯底里地大吼:“你给我闭嘴,我儿子没死,我不许你再诅咒他……”
皇上忍无可忍,他满脸铁青地站起身来,眼底犹如喷了火,冷冷地看着皇后:“朕看你真是疯了,你居然敢对朕大呼小叫?”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不能因为墨儿的过世,而失了分寸,变成一个给南储蒙羞的疯妇。你是皇后,你是南储的国母,无论你遭受了多大的悲痛与痛苦,你都必须给朕吞下去,都必须给朕清醒过来……”
“墨儿的后事,还要你操持,朕还要许多的政务要处理,朕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要不是,看在墨儿的面上,你以为朕会来看你?皇后,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赵贵妃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底不禁露出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
痛失爱子,被自己的男人如此痛斥,这放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是一种悲哀。
女人活成皇后这个样子,可真是可怜。
皇后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衣襟,她泪流满脸地看着皇上。
他刚刚那些话,犹如一把把的刀子,狠狠地戳在她的心上。
她的心,都疼到麻木了。
她猩红着眼睛,怔愣地看着皇上:“不能因为墨儿的去世,而失了分寸?皇上,墨儿是从我身上掉下的肉,他是我的孩儿。我身为他的母亲,我如何不痛,不哭,我如何还能保持分寸,如何还能做一个冷静的国母?”
“我是人,我不是木偶,我有血有肉,我儿子死了,就因为我是皇后,所以我连哭,我连崩溃的权利都没有吗?皇上,你扪心自问,在你的眼里,墨儿的死,对你来说,是不是就像是死了一只猫,一只狗那样简单?”
“从小到大,你都不疼爱墨儿,在你心里,根本就没他这个儿子。所以,他的死,根本激不起你半分疼惜与怜悯。所以你才会从始至终都这么冷静,你才会用这样无关紧要的话语,对我说,我是皇后,不能因为任何事,而失了做皇后的分寸……”
皇上的眼底满是烦躁,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地回道。
“墨儿是朕的儿子,他死了,朕怎会不难过呢?”
皇后当即便打断他的话,她嗤然而笑:“难过?呵,我没从你身上,看出任何难过的样子。相反,你应该在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吧。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