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一怔,众人纷纷抬头,满眼惊骇地看着,从外面跨步而入进来的萧廷宴。
一时间,四周的哭声戛然而止,无数双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萧廷宴荣宠不惊,不卑不亢地步入灵堂……他一身白色利落劲装穿戴,白玉冠竖起他的墨发,面容俊逸,轮廓立体饱满。
那一双星眸,潋滟涟漪至极,似乎被洒进了无数璀璨星辰。
不知是哪个女子,突然惊呼一声。
“啊,是宴王,他也太好看了吧。”
“不愧是我们南储第一美男啊。”
萧廷宴对于四周的议论,置若罔闻。他的身后跟着施隶等一众黑羽卫!他径直朝着棺椁走去……
云鸾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宴王,你去抬棺,这不合规矩……你乃一国王爷,身份尊贵,如何能抬棺?”
“况且,你的身子骨,素来孱弱……病体缠身多年,你如何能抬得起这重于百斤的棺木?”
萧廷宴目光灼灼地看着云鸾:“你是在担心本王吗?你放心,本王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于公,镇国将军乃我南储镇国脊柱,此番他被奸人所害惨死,我身为南储皇室,自该尽一尽绵薄之力,以慰镇国将军大公子在天之灵。”
“于私,我今天不是以宴王的身份出现,而是以云家女婿的身份出现在这里的。女婿为岳父大人抬棺,合情合理……”
云鸾怔愣地看着他,一双眼眸渐渐地有些模糊。
她胸腔起起伏伏,鼻子酸涩。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从没想过,萧廷宴能够为她做到这一步。
他们明明是合作伙伴,他大可不必如此,可自从将军府出事,萧廷宴付出的一切,远不止如此。
众目睽睽下,在天下人面前,他抛下一切,不在乎皇上是否会因此忌惮他,揣测他的是何居心。
他义无反顾的,倾尽自己所有,来为她,为将军府撑腰!
萧廷宴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他抬起手来,不在乎众人探究的目光,他轻轻地摸了摸她泛红的眼角。
他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别怕,无论未来遇见多少艰难险阻,本王都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起并肩前行。”
云鸾的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萧廷宴勾唇,敛然一笑。
“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没有任何理由,本王就想对你好!”
云鸾的心尖,忍不住微微发颤。
她攥着拳头,忍着心底那翻涌的惊涛骇浪!
她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他。
萧廷宴的手指带着薄薄的茧子,又染上几分温润,他轻轻地抚摸着她发红的眼角,那神情动作,竟是如此温暖。
不过刹那,云鸾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生出了无穷的力量与勇气。
萧廷宴带领施隶等黑羽卫,接过了那些小厮手中的木棍,他们将木棍套在绳子上……
外面围观的人群,纷纷不可思议地窃窃私语。
“宴王这是给县主撑腰,这是给将军府撑腰呢……”
“古往今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国王爷要为臣子抬棺的。”
“王爷不是说了吗,他不是以王爷的身份来的,而是以女婿。这女婿给岳父抬棺倒也说得过去……”
“宴王殿下对县主,可真是好啊。”
“宴王顶着众多压力,义无反顾地给将军府撑腰,就凭着这份敢作敢当的情义,我就特别佩服他。”
“谁说不是,宴王这些年还一直体弱多病呢,如今身体都顾不得了。这份情义,可真是让人感动……”
谁知,他们的还在议论着,突然人群中又走出来一个人,二话不说踏入灵堂。
云倾一抬头,便看见周仝穿着一身白衣,跨步入内。
他声音清冷,淡淡地说了句:“既然王爷都能抛下尊贵的身份,愿意为将军抬棺,那我这个大理寺卿,也是将军的女婿,我自然也不能屈于人后。”
云倾张了张嘴,眼底满是惊诧,她趋步上前,颤声问:“周大人你……你也要给父亲抬棺?”
周仝冰冷的眼眸,在看见云倾时,方才多了几分暖意。
他抿着唇角,冲着她微微点头:“和宴王一样,我这个女婿也该为将军,尽一尽绵薄之力。”
他说着,轻轻的拍了拍云倾的肩膀,走向了萧廷宴的对面。
萧廷宴眼底掠过几分赞赏,淡淡地瞥了眼周仝。
周仝抱拳,向他鞠了一躬,而后他接过了另一个小厮手中的木棍。
云倾捂着唇角,忍不住哽咽哭泣起来。
她从未想过,在将军府遭遇这一番大劫,周仝居然会如此不离不弃,待她如初。
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