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鸾仰头,眼底带着祈求,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袍,哽咽着声音哀求:“父亲,我没疯。求你信我,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云傅清满眼都是失望,他毫不留情地掰开她的手,将衣袍从她手心里拽出来。
他叹息一声,满眼都是疲惫。
“鸾儿,你得了风寒,脑子应该是被烧得有些糊涂了。所以才做了那种奇奇怪怪,荒谬至极的梦。我不与你一般计较,刚刚你说的那些话,出了这个书房,不要再和别人提及……你给我尽快忘了。我也全当,从没听过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云鸾怔怔的低垂眼帘,凝着泛红的手指。
刚刚父亲用了很大的力气掰开她的手指,有些地方,隐隐都渗透出了血丝。
她满心都是凄凉:“父亲,若我说,那不是荒谬的梦呢……是我曾经真真切切经历了那些呢……”
“啪”的一声响,云傅清毫不犹豫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云鸾的脸上。
“闭嘴,云鸾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这孩子,真是越说越离谱。
云鸾彻底懵了,脑子一片空白,捂着脸颊怔愣地看着云傅清。
“父亲……”
“我看你真是魔怔了……真是疯了……来人,送四小姐回房间,将她禁足十天,没我的命令,不得放她出门……”云傅颤抖着手,气急败坏地冲着外面喊道。
如春听到声响,立即推门而入。
她慌乱无比的,连忙扑到了云鸾的身边:“小姐,你没事吧……”
云傅清冷声命令如春:“你家小姐被烧糊涂了,脑子有些不正常。你不要声张出去,立即扶着她回屋休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出房门半步。如春,若是让我知道,你私放她出门,家法伺候,绝不姑息。”
他说罢这句,一甩衣袍,愤然离去。
门外等候的副将韩琦,满眼狐疑地看着铁青着脸走出来的云傅清。
他听着书房里,云鸾的哭声,眼底带了几分担忧询问。
“将军,四小姐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她年纪还小,有些不懂事,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四小姐再增长两岁,可能就会明白为人父母的苦衷了。”
云傅清满脸复杂地看着韩琦,他这般为了鸾儿忧愁,从小看着鸾儿长大,将她视如己出,比谁都疼爱鸾儿。
鸾儿怎么能,以一个梦为借口,想要他除掉韩琦呢?
简直荒唐,荒谬至极。
反正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不过对睿王,他是要提防几分。
云傅清冲着韩琦摇头:“没事,这次染了一场重风寒,脑子可能烧糊涂了。我是她父亲,怎能和她一般见识?等下次我们归来,她可能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韩琦听了,缓缓地松了口气。
云傅清低头,垂着眸子望着自己微微颤栗的手掌。
他再次打了鸾儿。
这一巴掌,虽然打在她身上,却是痛在他心里,云傅清有些心疼的闭了闭眼睛。
不过,即使他再疼爱这个女儿,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来离间他和这几个副将的兄弟情义,没有他们,就没有今日的镇国将军,更没有云府的辉煌。
他怎会因为一个梦境,就怀疑他们要叛变,要置他们于死地呢?
不,不可能的。
这些人都对他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出那种狼心狗肺之事的。
云傅清竭力忍住,自己胸口激荡的汹涌情绪。
他缓缓抬头,扭头望了眼书房的方向。
而后,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便带着韩琦离开书房,朝着大门口而去。
云鸾跪在地上,久久都未动弹,她视线模糊的看着,云傅清一点点离去的身影。
父亲不相信她说的那些话,现在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刚刚那样的说法,根本不足以说服父亲,让他相信之后发生的事情。
可是,她除了以这样的方式提醒父亲,她还能怎么做?
如春跪在旁边,有些心疼地看着云鸾脸上的伤痕和巴掌印。
“小姐,你疼不疼呀?你和将军说了什么啊,将军居然这么生气,打你打得这么狠?”
“奴婢扶你回去,给你上些消肿的药吧?”
云鸾似乎没听见如春说的话,她推开如春,低声呢喃了句:“父亲不信我没关系,还有大哥二哥呢。他们肯定会相信我说的……我去找他们。”
她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脚步快速地跑出了书房。
如春眼底满是惊诧,也跟着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
云鸾几乎寻遍了府中上下,都没找到大哥的身影,就在她六神无主时,二嫂红着眼睛走过来,握住了云鸾的手。
“小四,你二哥刚刚回府,到了凤鸾阁没找到你,便急匆匆地骑马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