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回来时的气氛,彩儿和秀娘先察觉到了不对。
“这是吵架了?”
“看模样应该是的。”
苏愿棠把贺玉书推回酒坊后,就把他甩给彩儿,头也不回的走了。
见状,彩儿连忙给芽青使眼色,让她跟上去。
苏愿棠气冲冲的回到后院,抱着自己小榻上的被褥,准备搬到原先侯府拨来的丫鬟小厮们住的房间。
看她情绪不对,芽青没有多言,在她身旁帮忙收拾。
待收拾好后,芽青借口去给她端壶茶水吃。
彩儿守在院门口,看见她就迎了上去,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样?”
芽青叹息一声:“有些严重,夫人现在在房内憋着嘴落泪呢。”
“这是怎么了呀,”彩儿焦心死了:“这出门时,明明还好好的。”
屋里,苏愿棠坐在床上,红着眼无声的哭泣。
余光瞥见铜镜中,头上簪着的绢花,有些迁怒似的摘下。
那朵绢花清雅好看,若是把它丢地上,苏愿棠有些舍不得。
她愤愤得将绢花塞进枕下,不去看它。
她擦掉眼眶滑落的泪珠,愤懑的想:他凭什么这么问啊!她喜欢的人什么模样、是否成家,关他什么事!
“夫人,喝点茶水吧。”
芽青端着一杯温茶过去:“别哭了夫人,再哭您眼睛又该难受了。”
这是苏父死后,苏愿棠得上得病。
平日里没什么影响,就是不能多哭。哭的时间稍微一场,眼睛、额角就会胀痛。
苏愿棠一肚子难过委屈,但也无法跟她说。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她发现,自己还是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一想起来,苏愿棠又想哭了。
芽青赶忙手忙脚乱的安慰她,却也无济于事无。
“夫人,您别哭呀!”芽青不知所措,只能学着记忆中母亲安慰儿时的她的样子,安慰苏愿棠:“您,您不然跟我讲讲,我保证不给旁人说!”
闻言,苏愿棠抬头。
她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眶,抽抽噎噎:“真的?连彩儿、木阳都不说?”
“都不说!”
苏愿棠放声大哭,哭泣声中夹杂着对贺玉书的抱怨,以及对心上人的担忧。
门外,贺玉书敲门的手扬起又放下。
听了半晌后,他转动轮椅,离开了苏愿棠的房前。身后的彩儿,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叹气。
跟芽青哭过后,苏愿棠情绪好多了。
对贺玉书也没那边讨厌了,毕竟他只是点破了那些她装聋作哑躲避的事。
“芽青,我眼睛疼。”
苏愿棠躺着,可怜巴巴的闭着眼哼唧。
一条温热的帕子搭在她的眼上,缓解了她眼睛的感受。
“芽青,头也疼!”
说罢,一双手轻轻的按在她的头顶,轻柔有力的揉按起来。
苏愿棠嘟嘟囔囔的睡着话,没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
“呀,少爷!”
床边的贺玉书在她开口前捂住了苏愿棠的耳朵,“小声些,她睡了。”
芽青知晓犯了错,赶忙捂着嘴退了出去。
屋内,烛光摇曳昏暗,贺玉书坐在她的床前,静静的瞧着已然进入梦乡的苏愿棠。
蓦然,他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青丝。
最后,手停在她的眉间。
贺玉书轻柔的抚平她拧着的眉头,掖好被角离去。
苏愿棠一夜好梦,早晨起来,除了眼睛还有些不适,头一点也不痛了!
看见来伺候洗漱的芽青,她高高兴兴的道了声谢,完全没有注意到芽青那不自然的应承。
酒坊开业许久,上门的顾客也基本稳定下来。
给最后一位街坊打完酒,苏愿棠正准备回酿酒室帮忙,没想到被人喊住。
“这酒坊的掌柜的呢!出来!”
四五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一脸嚣张的走进酒坊叫嚣:“人呢!”
苏愿棠警惕的看他们一眼,让秀娘他们赶忙回到院里。
“我是,怎么了?”
她站在柜台内出声:“请问几位是有什么事吗?”
一位大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接着笑出声来:“少见了,还真是个女的当掌柜的!”
对于他们的嘲讽,苏愿棠全屏蔽在耳后,继续耐心问道:“请问几位上门来,是有何事?”
刚刚嘲讽她的大汉,脸色一变,凶神恶煞的走过去,猛拍柜面:“老子在你们这儿买到假酒了!”
“你说,怎么办吧!”
说罢,他身后的几位大汉都紧绷起手臂,一脸凶相都围过来。
苏愿棠脸色不变:“请问您买的是什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