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愿棠你什么意思!”刚说完,一边的贺玉州就炸了:“你的意思是我母亲害了书哥是么!”
闻言,大娘子也落泪:“母亲,侯爷,真的不是我。我这么多年来都把亲生儿子疼的,怎么会害他呢!”
“够了!”贺侯爷被他们吵的耳朵疼,大声呵斥:“现在当务之急是让书哥儿退热!你们一个怀疑主母,一个对长嫂直呼其名、大呼小叫,主母还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大娘子他们被镇住,抽噎声瞬间小了许多。
李府医探过脉后迅速开了几张方子,贺侯爷直接叫人去库房取药。
待药熬好,小厮马不停蹄的端过来。
贺玉书以娶妻,这喂药的活计便落到了苏愿棠身上。好在在家时她没少伺候苏父吃药,喂药的动作还算熟练。
“好了,老夫这一副药下去,书少爷这高烧便能退了。”李府医顺顺自己的胡须:“只是这后续,还得等人醒了再说。”
听到贺玉书没事了,贺侯爷便带着大娘子跟贺玉州离开。
房间里除了高热昏迷的贺玉书,只剩下老夫人跟苏愿棠。
苏愿棠很少跟老夫人这种,高门大族家的夫人打交道。幼时到时见过这些,当时她舅舅在京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官员,那时她也没少跟着表哥他们去一些贵人家中做客玩耍。
“坐过来些。”老夫人瞧出了她的拘谨,先开口道:“听书儿说,你已经有三两日没有休息好了。”
苏愿棠点点头。
老夫人叹息一声,看向床上的贺玉书:“书儿母亲走得早,全是我在照顾。可我年纪大了,那年寒冬,一个没看住,便让他落尽了池里,从此落下病根。”
“要不是这样,书儿他,他也不必整日坐在轮椅上了!”
老夫人说到悔处,忍不住落泪。
“我同你说这些并不是做什么,他身体弱,注定要比你走得早。”
老夫人抓着苏愿棠都手说道:“如果可以,这些时日你便好好待他,等他走了,你若有了心上人,我便做主,让你以我们贺家姑娘出门。”
苏愿棠听罢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
“是。”苏愿棠双眼直视老夫人,回道:“我对少爷好,是因为少爷本身就是一位极好的人。老夫人不用这般,我也会对他好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老夫人紧紧她的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我刚刚说得,你记着,全都作数。”
苏愿棠点头应下。
天色逐渐亮起,贺玉书的烧也渐渐退下。
芽青端着一杯茶走到苏愿棠身边,担忧的说:“少夫人,您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和彩儿姐姐呢。”
苏愿棠喝完一杯冷茶,拍拍脸颊给自己提神:“不了,若是再起热,我也可以在这边招呼着。”
“可是……”
“好芽青,我知道你担心我。”见她还要继续劝,苏愿棠赶紧抢住话头:“你去瞧瞧厨房有没有吃的,弄了这么久,我都饿了。”
说罢,还起身将她往外推。
芽青无奈,只好端着茶杯离开。
苏愿棠回到床边坐下,盯着贺玉书面带病容的脸仔细端详。
而后,苏愿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父亲,想必您也看出来了,这位书少爷是个好人。他对女儿有恩,所以女儿想拜托您,在地下保佑书少爷长命百岁。
“在祈求什么呢?”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苏愿棠猛然睁开眼。
贺玉书正倚在床边,如同那天他喊她进来那般,双眼温润的看着她。
“你醒啦!”
苏愿棠惊喜起身,小跑到门口喊彩儿:“快去把李府医请来!书少爷醒啦!”
可怜李府医,刚刚换班准备回家好好睡上一觉,结果又被薅了回来。
“李府医,怎么样?”苏愿棠眨巴着眼,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少爷是为何高烧?”
“无事,应该是突回京城,水土不服。”
李府医抚着胡子,将她们打发出去:“劳烦少夫人去小厨房吩咐,做些好克化的食物。”
苏愿棠应下,拉着芽青和不愿走的木阳去了碎玉轩的小厨房。
房间里,李府医换了副神色,“少爷,您昨夜到底吃了什么?”
贺玉书微微思索,“与祖母父亲他们吃的都一样,不同的便是大娘子的一碗补汤。”
“是那碗补汤的事吗?”
“应该。”
李府医不敢将话说得太满:“之前在少夫人家中,我探您脉象,明明已有好转。这一回府上,便连夜起高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