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五日,无事无风波。
金泉宗就好像完全忘了曹安这么一号人物般,没有再出动过任何的高手来寻麻烦。曹安无事无风波,武定县却不是,这几日以来,黑崖石刻上古遗迹出世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整个大乾江湖,小小的武定县内一时间龙蛇混杂。
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早早就挂出了满客牌,更多的江湖人甚至直接去了黑崖石刻,使得原本人迹罕至的黑崖石刻漫山遍野都是江湖中人,有大宗高徒、门阀子弟,也有不入流小宗小派、散修豪客。
这五日以来,黑崖石刻那边的异象越来越频繁,最近的一天,已经出现了四次异象,甚至隐隐能看到一条并不凝实的光柱,勾连出那遗迹所在和现实世界,只是并不稳定,短短一瞬便消散无踪。
宋拾音面色不太好,最近连着几天没有休息好,她一个开脉境武夫,尚不能像天人境一般直接勾连天地,与普通人没太大区别,没有休息好,对她也有不小的影响,这一早便花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精心梳洗打扮了一番。
连那花瓣都用了两大篮,反复从镜子中审视了一番自己的容貌后,才穿上衣服,朝着曹安一行人所在的独院而去,明眼人都知道,这黑崖时刻开启在即,怕是用不了一两日的时间了,曹安他们估计就是奔着这黑崖石刻的。
遗迹开启之日,就是他们离去之时,宋拾音多少是有些等不及了,今天一早想去问问曹安的答案。
临到门前,宋拾音发现之前的结界已经消失了,心中一突,轻扣门扉,没有得到回应,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甚,连着又扣了几次,还是没有回应之后,宋拾音脸色苍白的推门而入,果然里面早已经没了曹安一行人的行踪。
‘连你也会骗人吗?说好的离开之前给我肯定的回复呢?’宋拾音不太明白,以曹安的身份和地位,自己又对他无恩,一句话的事情,完全不用避着自己吧?如果是不愿意,大可直接告诉自己,何必又吊了自己这么多日。
她有些落寞的穿过院子,推开了大厅的门,那张锃亮光滑的桌面上,一封信显得无比的醒目,宋拾音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像是重新找到了那根救命稻草一般,顾不得什么女子矜持,快速上前几步,一把抓起了桌上的信。
比预想之中的还要重,从手中触感来看,这里面并不单纯只是信。
信封上所书的几个字让她心中的疑虑顿消,直接拆了开来:送掌柜亲启。
【准】
信笺上只有一个字,却让宋拾音这些天所有的担忧顾虑瞬间消散无踪,留下的只有庆幸和欢愉,准!那上面就一个字,但跟着信笺一起放在里面的还有一个令牌,令牌长三寸,宽一村,通体莹白透亮,周边有阳刻云纹,正面是白玉京三个字,背面则是一个‘道’字。
宋拾音攥紧了手中玉牌,只觉得这一刻开始,一种无形的安全感笼罩了自己。
她对曹安说的话是真,但并不全面,她的确需要一个靠山,护着自己以及这香兰居,但之所以选择曹安,并非完全像她说的,还裹挟了一部分自己的私心,那就是曹安这个人,宋拾音很纯粹,就是好感。
莫名的想要亲近他,靠近他,她说不清楚这算什么,喜欢、好感还是爱,这些东西太过虚无缥缈,没有自己的真实感受来得真切,从她见到曹安的第一眼开始,就是这种感觉。
不是因为曹安的容貌,因为到现在为止,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依旧无法清晰的出现曹安的面部,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她压根就没怎么敢仔细的盯着曹安那张脸看过,好像只要是曹安他这个人,其他的一切都不太重要。
更羞于启齿的是,只要在曹安面前,她就感觉自己心好像要化开了一般,恨不能将自己这身皮囊完全撕扯开,以最温柔,最小心翼翼的方式将他完全吞噬到自己躯壳里,几乎从未有过的Y也在这一刻疯狂滋长。
她缓缓走到曹安坐过的蒲团边上,将自己的脑袋枕在蒲团上,闭上眼睛,似乎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阿嚏!
黑崖石刻,后方,曹安打了个喷嚏,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已经跻身阴神境界,打喷嚏这种事情,理当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就连边上的章云来和大黄都觉得怪异,朝着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曹安从怀里摸出铜钱,轻轻一抛,让它随意散落在地面上。
“大吉?”
“如何?主人。”章云来对这些的认知要比大黄深一些,他出自守墓人世家,这些对他来说是家学 ,不同的是,这类占卜手段,各家各派的手段和方式不一样,解读和看法也就不同,他没学过曹安身上这一套。
“没事,大吉,理论上来说,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时间点,黑崖石刻早已遍布了武夫,或三五成群,或孤身一人,有相识的会靠近一起,不相识的,则是相互警惕着对方,尽管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有心想进遗迹寻求机缘的话,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