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今日一下早朝,梁九功就立即告之云卿被佟贵妃叫走的事。
“你怎得不早说?”
康熙帝脸色微沉,实在是佟贵妃那性子太过张扬跋扈,又处处针对云卿。
梁九功心里一乐:“万岁爷您别急,宜嫔、荣嫔、惠嫔三位娘娘也在。”
康熙帝了然,但还是吩咐:“摆驾承乾宫。”
他特意没叫人提前通报,就是想听听乌雅氏是否知错、佟贵妃是否能秉公处理,谁知这案子审得竟如此荒唐!
“平身吧,”康熙帝面色不悦地坐到主位上,又补了句:“乌雅氏跪着。”
乌雅氏脸色更差了,“……嗻。”
其他四位妃嫔则互相对视一眼,恭谨地坐回原处。
于是唯一站着的那抹青釉色身形,就格外显眼。
康熙帝看向她,云卿立即别开目光。
只是不同于平日的清冷,今日脸上挂着些许的不自在。
联想起昨晚两人的亲密,康熙帝神色和缓些许,甚至还勾了勾唇,旁若无人地盯着她瞧:“查得怎么样了?”
这问话看似随意,却听得众人神情各异。
按理说,这里佟贵妃身份最高,又主管六宫大权,康熙帝应会向她询问。
现如今康熙帝不仅眼里只有云卿一人,而且语气都透漏着些宠溺,这无异于在打佟贵妃的脸!
佟贵妃笑容当即僵掉,坐在康熙帝身边,愤恨地等着云卿,却不敢吱声。
刚才主审时有多嚣张,这回就有多败落。
宜嫔看着心里解恨,就差拍手叫好了。和卫云卿联合,果然是明智之举。
惠嫔则稍稍露出些诧异,但稍纵即逝。目光在上首的康熙帝和恭顺而立的云卿之间,忍不住来回打量几转,心下了然。
荣嫔依旧不悲不喜,只是望向云卿的目光,带有些许怜悯。
但乌雅氏就没这么平和了,她这会肺都要气炸了。
凭什么!
凭什么她苦心劳力侍寝那么多回,还比不上一个处处忤逆万岁爷的人?!
……
乌雅氏不甘,自认为二人同床共枕的情谊不会有假。不等云卿回话,她先一步柔柔叩拜,眼眶微红,“万岁爷,嫔妾知错了,嫔妾是无心之失,以后定不会再犯。”
“无心之失?”康熙帝看向她时,脸色又是一冷:“早前学得规矩都哪去了?”
“万岁爷说得是,嫔妾虽是进宫已有数月,却坏了规矩实属不该。嫔妾日后定会勤加修习,不给万岁爷添麻烦了。”
言下之意,她不过刚进宫数月,一时不懂规矩也应被谅解。
柔柔一双秋波含泪直勾勾瞧过去,可怜楚楚又带着丝妩媚,让人瞧着稀罕怜爱。
康熙帝冷眼瞧会,想着她到底也是侍奉过他的女人,最终还是松了口:“罢了。念你是初入宫,此次就先闭门思过一个月。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是,嫔妾遵旨。”乌雅氏立即乖顺应下。
“起来吧。”
乌雅氏朝上首婉转一笑,三分妩媚七分娇怯,“多谢万岁爷。”
佟贵妃暗骂一句狐媚子,但能借此打压卫云卿,她还是默许乌雅氏如此的。
宜嫔冷眼瞧着:竟敢当众如此,果真下贱!
惠嫔对此也嗤之以鼻。
荣嫔不禁去瞧云卿的反应,却见云卿神色如初,不骄不躁,越发欣赏她的为人。
云卿的确不着急,她今日收拾乌雅氏的法子可不止一个。先让对方松口起,再突然将其打入地底,岂不更有趣?
“启禀万岁爷,奴婢还有一事未查清。”
云卿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躬身:“奴婢还想再问问乌雅常在,为何如此关心太子殿下和奴婢?”
她似笑非笑偏过头,看向不明就里的乌雅氏,一字一顿道:“闲谈时攀扯太子殿下和奴婢也就罢了,就连奴婢当初在浣衣局,能在御花园偶遇太子殿下对弈的事,乌雅常在都能帮忙安排,实在令人意外。”
云卿这话,宜嫔三人听得糊涂,但佟贵妃和乌雅氏陡然一僵。
要知道那次乌雅氏的真实意图,可是为了陷害云卿,假装制造和康熙帝的巧遇。
而窥探圣心,自古以来都是大罪!
果不其然,康熙帝略略回忆,就明白了那次御花园对弈的关窍,周身气压瞬时冷得吓人。
他睨着乌雅氏,锐利丹凤眼微眯:“她说得可是真的?”
“嫔妾,不知。”
乌雅氏抖了抖唇,故作坚定道。
她早就想好了,宫女佩儿已被灭口,光凭云珠一面之词,云卿定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可乌雅氏低估了云卿在康熙帝心目中的形象,“卫云卿她不可能说谎。”
尤其是在宫斗邀宠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