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朕不会砍了你?!”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临门一脚的扫兴。
而他今夜已经历了两次,全部拜她所赐,甚至还敢在这跟他以死相逼!
怒火中烧,康熙帝习惯性地就要开口,喊梁九功进来将人拖出去。却在话到嘴边的刹那,瞧见她额头那道淡粉色的细细伤痕,动作蓦地一顿。
如此距离近观,伤痕被无限放大。
……
最后康熙帝被叫走了,八百里加急的军务意外救了云卿一次。
可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经由卫姑姑的事,康熙帝彻底叫她明白:个人命运的不屈抗争,终究难抵皇权威严之重。
上一世如此,这一生亦然。
云卿瘫软地跪坐在地,垂眼瞧着握在手里的银簪子,或许过几日便能用上了吧。
趁着这几日,得设法将卫姑姑救出来。
再有就是胤礽,终究是不能陪着小奶团子一起平安快乐长大了,临走前得尽快将事情安排妥当。
然而接下来几日,乾清宫风平浪静。
康熙帝不仅没有再来责难云卿,就连乾清宫的御前侍奉们都跟着松了口气,甚至私下里还亲切地称呼云卿为“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不为别的,康熙帝第二日重新给云卿派了新活计,提铃改为饲养鹦鹉。
而这只红配绿毛的鹦鹉,嘴巴特别毒,每次一有人靠近就“蠢货”“蠢货”地叫个不停。
云卿一日三顿饲养它,首当其冲。
被骂的人自然不舒坦,可在旁边瞧着的人就乐呵了。
云卿每次都面无表情地跟杂毛鹦鹉大眼瞪小眼,康熙帝但凡遇上,总要停下脚步在旁边瞧上一会。
他倒是什么都不说,云卿自然也不会主动搭话,于是就剩下杂毛鹦鹉在那一个劲冲她喊“蠢货”。
御前太监,并着御前侍卫们都使劲抿紧嘴,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就连梁九功在旁边都忍不下去了,“可见卫丫头的脾性有多好,就连这云鹰都敢冲她发脾气。”
是的,这只杂毛鹦鹉名叫云鹰。那日从饲宠房提回来时,康熙帝御赐的名字。
当时的云卿:“……”
……
乾清宫是天下太平了,后宫炸开了锅。
嫔妃们虽然不待见多个一个对手争宠,但相比于云卿日日在御前与康熙帝培养感情,她们更希望云卿早早侍寝得了位分搬到后宫。
反正以她辛者库出身,左不过一个常在的位分顶天了。但若长期这么近水楼台下去,那日后还了得?
更何况,云卿这次不单单是在瑞景轩伺候,还领了御前饲养鹦鹉的差事,妥妥的御前女侍奉,康熙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人!
“你们觉得这卫氏会何时侍寝?”
这日天气晴朗,嫔妃们午后在御花园赏景品茶,不由谈论起近日紫禁城的风云人物。
“我瞧着,出不了半个月。”
“长得再美,也总有新鲜劲过去的那日。”
“万岁爷日理万机,哪能任由她在御前碍眼?”
“早晚也是被打发到后宫,与咱寻常姊妹无异。”
众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头头是道。
角落里的乌雅氏,则不以为然。
依着她那夜侍寝的情形,只怕万岁爷对卫氏的心思要比众人想象中深厚。
那夜先是担心卫氏在外面受凉,后面被那般搅了兴致都未责难,反倒将人请进了凌霄阁。第二日为着帮她安排不安罪的差事,更是专门从饲宠房挑了只鹦鹉过去。
这番用心,叫人不得不防啊!
乌雅氏瞧着众人谈笑风生,她凝重的眸子,忽然有道光茫一闪过去。
然而还不待她开口,忽然有人先一步过来跟她搭话:“卫氏冒雨提铃当差那夜,乌雅妹妹不刚好到乾清宫侍寝么?快跟姐姐们说说,万岁爷是如何发落地卫氏?”
乌雅氏嘴角的笑意僵掉:“妹妹我……”
“乌雅妹妹那夜不是中途就回了么,兴许不一定知道吧?”有人捂嘴笑道。
其余人亦是面露讥讽,神色百态。
早前那会,原是以为卫氏毁了容,这乌雅氏必定会圣宠不断,哪知花期如此之短。
瞧着各宫嫔妃们的幸灾乐祸,乌雅氏气得要死肺都要炸了,偏偏位卑言轻,只得干巴巴地赔笑。
这群老女人,平日里得不到宠幸,就光剩嚼舌根了!
还有卫云卿,你给我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将你踩在脚下!
一旁的四个主位嫔妃倒是未开口。
荣嫔一向没多大争宠的心思,只关起门来过日子,很少参与后宫争斗。
惠嫔绵里藏针,表面上谁都不得罪。
佟贵妃今日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