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睛,那小太监自然不敢糊弄您。”
时不时也有浣衣局宫女们的幸灾乐祸,嘲笑云卿不知天高地厚,自恃美貌反被康熙帝厌弃,竟丢了乾清宫那么好的差事。
“弄巧成拙了吧?万岁爷睿智非凡,也是她一个低贱宫女能糊弄的?”
“我要是她呀,早就没脸见人了。”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整日就知道在那儿自以为是……”
卫姑姑似护崽的老母鸡,“你们谁有本事谁就去御前侍奉,在这背后嚼舌根算什么本事?!”
云卿被卫姑姑逗笑,“好了姑姑,女人生气容易变老。”
卫姑姑哭笑不得,作势要拧她软肉,“臭丫头,小没良心的!”
说是这么说,但当有些低位的小主派人送来东西有意拉拢云卿时,卫姑姑也会第一时间挡在前面,一一谢绝,树敌无数。
丫头不想和后宫扯上关系,必定要有人唱黑脸,那她来做这个坏人又何妨?
只要有她在一日,丫头就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
……
若说浣衣局的日子还算太平盛世,那么前朝后宫日子可谓波谲云诡。
这一个月,康熙帝无论走到哪都阴沉着脸,瞧着前朝大臣和后宫嫔妃哪哪都不顺眼。
梁九功等御前侍奉,皆是人人自危,每日都得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差。
“万岁爷,该翻牌子了。”
晚间,敬事房的人端着满满一盘绿头牌,跪着递进朝晖堂。
康熙帝将目光从奏折上移开,略略扫了两眼绿头牌上的名字,先是抬手过去,又略有迟疑,最后不耐烦地摆摆手,“下去吧。”
“……嗻。”
敬事房的管事太监无奈退出来,悄声朝梁九功恳求:“梁谙达,您可想想法子吧。自打乾清宫解封,万岁爷除了偶尔去宜嫔娘娘那一次,经常连着十多日不进后宫。这么下去,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承乾宫,佟贵妃派人来打点数次,他们敬事房也是将乌雅常在等人的牌子搁在最前头,可万岁爷瞧都不瞧一眼,这可让他们如何向佟贵妃交差?
“唉,我能有什么法子?”
梁九功亦是无奈地扁扁嘴,解铃还须系铃人,求他一个老东西能管什么用?
有本事,你们敬事房就将那卫丫头洗得香喷喷的送到龙床上,万岁爷一准有兴致。
要不说还是梁九功最懂康熙帝,这些时日每当翻牌子时,他脑海里总是会回想起一副画面。
烈日当空,朱红色宫墙旁笔直跪着一道窈窕身形。青釉色宫被汗水浸湿,勾勒出一双精致的蝴蝶骨轮廓,似翩跹蝴蝶引人扑捉。
还有少女汗涔涔的鬓角,将白净如雪的香腮衬托着清妩动人,好像女子翻云覆雨后的媚态,引人遐思。
每每这么一想,后宫的女子就显得相形见绌,索然无味。
日子一转眼,夏末秋初。
这段日子,就如同满树的枫叶红,后宫嫔妃们一个个嫉妒红了眼。
她们想要暗中除掉卫云卿这个心腹大患,却又投鼠忌器,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能暗中留意云卿的一举一动。
哪知道,一众人白日黑夜地观察下来,发现这个卫氏一点想回乾清宫的意思都没有。
这不合常理呀?
她们不信,这个卫氏就不可能真放着泼天的恩宠不要!肯定是在故作姿态,然后暗中寻找爬龙床的机会!
于是又有人伺机打探云卿的口风,无奈都被卫姑姑像母鸡护小鸡一般给打发了去。
几番试探下来,一无所获,有人就按捺不住心思,开始下狠手。
一波人想直接杀人灭口,一波人想让云卿彻底毁容,却未料到云卿有灵泉护体,更未料到十五岁稚嫩的卫氏体内住着一位大清朝太子妃。
察觉到有人想加害于她,云卿也没有正面硬破赢,而是暗中四两拨千斤躲过明枪暗箭。实在躲不过,就假装躲过了,再悄悄关起门来用灵泉化解毒性药性。
一番操作下来,云卿仍就平安无虞。
但这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真正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
事情,要从云卿陪宫女玉珠一起去送衣物说起。
之前云卿易容的时候常受到各宫嘲讽气压,卫姑姑向管事嬷嬷特批让云卿只在浣衣局内部当差。但自打恢复容貌后,这条特别批准就取消了,云卿也要同宫女一般去给各宫娘娘送洗好的衣物。
这日,宫女玉珠来找云卿,“云卿,你能陪我去给秦太妃送衣物吗?我一个人拿不动。”
“行,你稍微等我一会,我还剩两件衣物没晾。”
上次玉珠也曾帮过她,加上去太妃宫里送衣物,应该出不了大的纰漏,故而云卿答应得很痛快。
随后云卿收拾完手头活计,就陪着玉珠穿越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