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反省皱起的眉间。
她想到她踮起脚尖转圈,他总会像悬着口气似的,那会儿的低音轻不可闻。
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乌漾夹了个鲜蘑送入口中,边嚼边自问自答:
大概因为自己那时放松的机会太少,后来回忆总忍不住将细节翻出来描绘,哪怕再轻再淡,也会浓墨重彩。
杜茹涵涮着毛肚,顺着她的话问:“那你们最后怎么没上台?”
“......”乌漾喝了口冰水,没有立刻作答,杯子搁下,她轻笑了声,“还不是那档子破事儿。”
杜茹涵猛地一顿,打心底怪自己嘴快,她不愿意就着这个话题跟乌漾往下聊,认识这么多年,她知道乌漾这人有多强大,但也因为这点,她更不想去揭她那点儿唯一的伤疤。
杜茹涵往旁一抬头,手顺着指过去:“嗨,你看这月——”话没说完,烟花炸了满天。
“咻!嘭!”
璀璨漫天,转瞬即逝的美最动人心。
乌漾微微侧着脸,被各色拢了又拢,睫毛的影子在脸上缓缓地动。
乌漾眨眨眼:“还挺好看。”
杜茹涵看着被抢了风头的月亮,等了阵没等到烟花放完,认命地转移重心:“这是外滩头一次放烟花。”
乌漾:“赶这么巧?”
“是啊,也不知道谁搞的排场。”杜茹涵吐槽。
乌漾仰起头的身子跟着歪了点儿,天鹅颈白直,举起水杯遥遥一碰,玻璃壁放大了黑夜闪耀的彩色:“就当是为我接风洗尘,干杯。”
观溪,群星之都。
她笑了笑:
为我发光吧。
烟花持续了很长时间,在海面的镜像作用下,甚至比迪士尼夜晚的盛大烟花秀更要灿烂,乌漾跟杜茹涵边吃边聊边有意无意地瞥,都想看看这场繁华是怎么渐入尾声的,却被一道插入的声音打断:
“您好,本餐厅今日有活动,”笑眯眯的中年人站在桌前,手指示意工牌,眼镜被铜锅的蒸气糊起了白雾,他卡壳一下,接着说,“开业以来第五千二百桌用餐的客人,可获得潘澄演唱会的vip票两张。”
事儿发生的突然,乌漾看着被递到眼下的两张票,一时有点儿懵。
杜茹涵下意识接道:“还没卖完?”
“......”中年人噎了噎。
“......”乌漾无语。
“是提前准备好的。”中年人解释道。
乌漾想想:“之前怎么没听说有这么个活动?”
中年人滴水不漏:“老板认为要是一早就说了,估计再大的餐厅也承受不住要来吃饭的顾客,索性当个惊喜,只送有缘人。”
乌漾听他这暗吹的语句,觉得他们老板真是潘澄铁粉,转念一想,不知又想到什么,笑道:“你们老板......”话没说完,中年人手里的票被杜茹涵接过。
乌漾跟着移去目光,见杜茹涵一边道谢一边念念有词:“这不得拍照炫耀一下,泼天的富贵终于砸向我了,”她打开手机,对着自己,“不行,我得去补个妆,漾漾走吗?”
乌漾无奈,对中年人:“没事了,谢谢。”
随后跟杜茹涵一同起身。
洗手台前,杜茹涵涂着口红含含糊糊问:“漾漾,你刚才想跟那个大叔说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想到个有意思的事。”乌漾笑着。
杜茹涵努嘴表示疑问。
乌漾正要回答,走廊传来脚步声,她一顿,怕说的话太异想天开让人笑话,红唇稍启吐出法语:“小说里男主要给暗恋的女主送什么东西都是假借他人之口,还有什么制造好运啊惊喜啊的,我刚刚代入了一下潘澄,又听见夸他的话,想逗一句他们老板是不是潘澄来着。”
“这么敢想?”杜茹涵因为她在法国留学的关系,接起话来应对自如,自然而然地转变了语种,“那女主是谁?”
乌漾挑眉:“这我可没想到,就是突然冒出来的,最近闲,可能被小说茶毒得有点深了。”
“哦?”杜茹涵怪腔怪调,“我想到了,就是你!”
她一句弄得声控灯全亮。
乌漾等她略尖的音调回音转了三圈,才装模作样想配合,又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可别打趣了,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她在国外的时候,身边但凡有个异性出现,杜茹涵就会逮住问长问短,浮想联翩的话没少跟她说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两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会儿,正要往回走,乌漾瞥见转角处的影子似乎一直没动过,应该是刚才的脚步声拥有者。
她没放在心上,天马行空的小说内容却没控制住地出现在脑中,她含笑,随意地问:“你猜那儿站着潘澄的概率有多大?”
还是法语。
几分慵懒,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