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还未开始,场馆内的气氛已经十分火爆。
加油声助威声震耳欲聋,声响大得仿佛能把天花板给掀翻掉。
抬眼望去,观众席上满目都是烟雾紫和樱花粉。
两种颜色肆意流淌、交织融合,将其他应援色统统吞没在其间,人气高低一目了然。
“一场小小的破冰赛就能有如此阵仗,等到了国际赛场上那还得了?”
苏晓轻轻感慨道,双眸中毫无惧意,反而亮得惊人——
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赛场,取而代之成为一片玫瑰金色的海洋!
“嘟嘟——”
哨声响起,示意热身时间结束,选手们纷纷回到起跑线附近。
一棒选手们背负着重任踏上赛道,其余选手们则暂时待在场地内圈观战,等轮到自己的棒次时再滑出去交接。
苏晓站在人群中,忽然闻到一抹奇异的香气,转头找了一圈,发现来源正是站在斜前方位置的希尔珂琳。
她伸长脖子仔细嗅了嗅,味道清凉辛辣,沁透肺腑,夹杂着草药的芬芳,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越闻,那种熟悉的感觉就越发强烈,答案压在舌底几乎要呼之欲出,却仿佛仍然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纱一般,令人难以窥见真相。
这愈发勾起了苏晓的好奇心,她不禁摸着下巴思索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气味呢?
某刻,脑海中忽的闪过一道模模糊糊的印象,苏晓正要抓住它,突然听到一道冰冷的声线响起:
“你在干什么?”
苏晓猛地抬头,直直撞进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眸里,心脏不由得漏跳了半拍。
那眼睫秀长而密,冷亮的瞳仁仿佛一汪清幽的寒潭,倒映出空明的光影,美丽得让人几乎忘记了呼吸。
苏晓后退一步,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刚才闻得过于专注,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得太近,差点儿就要贴到人家背上去了。
“对不起。”
苏晓下意识用花国语道歉,话一出口,她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希尔珂琳说的是世界语。
她诧异地打量了对方一眼。
按理来说,希尔珂琳在花国生活了十几年,不可能不会说花国语,而且应该是母语级别的水平才对。
那么在明知道自己是花国人的情况下,仍然选择用世界语交流,就多少显得有些刻意了。
联想到希尔珂琳的过往以及她始终冷若冰霜的态度,苏晓不禁陷入沉思。
……是因为厌恶这个国家,以至于连它的语言都不愿意说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马就被苏晓否决了。
别的不说,光是那抹始终萦绕在鼻尖的奇异香气,虽然暂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但她敢肯定那绝对是来自花国的东西。
“请问……”
“各就各位——”
苏晓正想再说些什么,现场发令员的指令打断了她的话。
苏晓立刻闭上嘴,把心中杂七杂八的思绪统统压了下去,专注地望向起跑线——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比赛更重要了!
希尔珂琳见苏晓上一秒还在惊讶不解地望着自己,下一秒就神色一凛进入状态,灰蓝色的瞳孔里不禁泛起一丝细微的波澜。
她收回目光,同样看向赛场。
“观众朋友们,女团15000米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花国队一道,阪国队二道,巾国队三道,让我们屏住呼吸,等待发令枪响!”
【内道+秦美卿!起跑稳了!】
【这兆头好!咱们首圈领滑肯定没问题,后面就要看姑娘们的努力了!加油!】
【花国队冲啊——】
直播间在为开局的形势感到振奋,现场的苏晓却有些在意巾国队的一棒选手沈锡兰。
对于短距离和接力来说,领滑是相当重要的战略优势。
如果在一开始抢到了领滑位置,就能给后续节省不少超越要用的体力。
因此,花阪两国都派出了经验丰富的老队员来担任出发棒。
然而沈锡兰此人,根据公开资料上的记载,她和苏晓一样今年才刚刚入队,此前没有任何参加国际大赛的经历,妥妥的是一个新人。
让新人打头阵,若是这件事情发生在其他队伍身上,还能理解为是人手匮乏或者决策失误导致的。
但对于巾国队来说,这些显然都不太可能。
那么,能够让巾国队把如此重要的任务放心地交给沈锡兰,就只剩下唯一一个理由——
她的起跑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苏晓这样想着,紧紧盯住了沈锡兰。
“预备——”
“砰!”
发令枪响起,三名选手飞快地向前冲去。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