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就连苏禾都有些意外,她坐在那,抬眸看了看挡在她面前的这抹高大宽厚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了复杂的情绪。
这种被父亲保护的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安萧趴在桌上,一脸痛苦之色,她看向安承远,脸色阴沉且咬牙切齿道:“大哥,你怎么敢打我?”
安承远的脸色比她还要阴沉可怕,一双眸子里满是怒意和寒意。
“安萧,一直以来我都看到你是我妹妹的份上,从未对你多过的计较,无论是以前你嫂子还在的时候,还是现在,我都不想跟你计较。因为你嫂子说过,只要你做得不过分,便不让我跟你计较,她总说家和万事兴,不想弄得太僵硬了。可你呢?是怎么对晚秋的,是怎么对我和她的女儿的?她的善良和体贴,却让你变本加厉,你还是不是人,啊?!”
“以前,如果不是晚秋一再地拦着我,劝着我,你以为你就只挨今天这一巴掌吗?”
安承远声音洪亮,带着无尽的怒火,像是被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了出来。
林月从认识安承远后,再到嫁给他,从未看到过他发那么大的火,而这一刻的安承远就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身上散发着让人恐惧的气息。
陈淑蓉也是如此,她这个大儿子从小就很听话很安静,说话虽然一板一眼的,但从不生气发火,唯一让她觉得他不听话的便是,当年他不顾她的反对娶了苏晚秋。
安萧被他这么一吼,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而此时,苏禾手中的录音笔还在继续播放着里面的内容。
这支录音笔不单单只有一次的录音,秋嫂录了她和陈淑蓉的好几次对话。
每一段对话,是那么的让人惊讶无比又震撼,那么的让人心寒。
一直以来,安承远都知道母亲不喜欢苏晚秋,却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有朝一日会害死自己心爱的女人。
当年他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所以他才答应把苏禾给送走,不敢把她留在安家,甚至他也不想让她小小年纪就卷入其中。
安承远转过身,看向脸色难看到极致的老太太,他喉咙有些发紧地喊了一声:“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喊您了。”
“当年晚秋去世后,我就问过您,您当时说这件事绝对跟您无关,我信了。因为您是我的母亲,所以我不想再去深究,可您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您不仅害了晚秋,您还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我是您的儿子啊,你的心为什么就那么狠呢?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您到底是为了什么,晚秋这样,弟妹你也这样,她们两个做错了什么,就让你这么地不待见她们?”
面对安承远的质问,陈淑蓉哑口无言。
苏禾也是万万没想到,原来当年父亲并没有背叛母亲,而这一切都是老太太设计的。
她上午听了一半,没听完,倒是没想到秋嫂连这个录音都有。
不过,她都能杀人,貌似做出这种事也不足为奇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个佣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老夫人,不好了,门口有警察,说是找您和三小姐的”佣人说。
整个客厅的人愣住了。
“找我做什么?”
安萧忍着痛,站了起来问道。
佣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而她刚问完几秒,脑子里就浮现了苏禾的名字。
她猛地看向被自家大哥和二哥护在身后的苏禾,“苏禾,是你报的警,对不对?”
这时,苏禾才缓缓地站起身来,也把录音笔给关了。
她不遮不掩地承认道:“没错,我报警有问题吗?”
安萧被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声音依旧尖锐道:“苏禾,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大逆不道的行为,难不成你想让妈一大把年纪了还去坐牢吗?”
苏禾听着她的质问,神色淡漠且平静,没有丝毫动容。
她说:“我这叫大义灭亲。另外,做错事的是你们,死的是我妈,难不成你们还奢望我知道真相后,还能原谅你们吗?我告诉你们,绝无可能!”
她眼眸微眯,星眸如利箭般射向安萧。
“我不仅不会原谅,我还会让你们把牢底坐穿的!”
她的声音如同寒冬里的寒风,听在陈淑蓉和安萧耳中,都不寒而栗。
这一刻,陈淑蓉算是明白了,苏禾回来是为了报仇的。
当年,她以为把秋嫂解决了,这些事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秋嫂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还被苏禾给找到了。
她一大把年纪了,肯定不想去坐牢了,她把目光看向两个儿子。
可安承远和安承明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两人眼底对她都有不加以掩饰的恨意。
“承远,承明,我可是你们的母亲,你们就真的忍心看着我被这个丫头送进去坐牢?”
老太太泪眼婆娑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