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浮现起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因为五官轮廓深邃,这个角度显得他有点阴沉。
不知道是不是在克制情绪,过了好一会,沈越才不咸不淡“哦”了一声,开口:“你可以走,把孩子留给我。”
唐舒看着那眸子一闪而过的嘲讽,摇了摇头:“我不走了。”
沈越虽然手段狠厉,但对孩子是真的无微不至,而且按照目前的境况来看,她确实需要一个帮手,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随你。”
沈越的话语毫无情绪波动,似乎对唐舒的一系列怪异行为,并不感到奇怪,更不会好奇。
又或许在他的眼里,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她走不走也不是重要的事。
不过重要的是她肚子的孩子啊!
想到这里,唐舒觉得肚子咕噜一通乱叫,此刻恨不得吃下一头牛。
她试探性地问:“我饿了,有吃的吗?”
别扭归别扭,民生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尤其是唐舒现在还怀着孕,这一路不是在配合调查,就是坐车,早已饿得前腹贴后背。
沈越慢悠悠地瞥了她一眼。
那个眼神意味非常明显,仿佛唐舒在说什么天荒夜谈,突兀得很。
“你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好歹也管一下你的孩子!”唐舒气恼地往自己的肚子一指,意思明了。
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是沈越先移开了目光,或许是真的疼惜着唐舒肚子里他那还没出生的孩子,终于抬脚往厨房走去。
一阵乒铃乓啷之后,沈越又面无表情走回来客厅。
紧接着又开始翻箱倒柜,过了好一会,沈越终于在抽屉里头找到了两包塑料包装的双喜饼干,递给她。
“只有这个。”
唐舒看着沈越手里那两包已经碎成块的饼干,眉头皱了皱。
她依稀记得,这还是原主搬进来的时候,参加邻居婚宴时拿回来的喜饼。
原主在舅舅家做了好多年的家务农务,早已厌倦透了做家务,搬进来沈越家之后就不爱做饭,几乎天天都是出去吃。
沈越他也经常不着家,估计连米放哪儿都不知道。
唐舒深呼吸一口气,饥饿战胜了理智,从沈越手里接过饼干直接就撕开了包装,像只小松鼠似的吃了起来。
看来她要早早做准备,该离开就离开,至于孩子,谁有能力就谁来带!
唐舒第一次吃得有点狼吞虎咽,尝不出什么味道,到了第二片饼干的时候,却觉得有点香。
她看了看袋子的包装,印刷有点模糊,估计是小作坊产品。
不过还挺好吃的。
大概率是饿的。
就在这时,门口那边传来了哐当一声响,门口那道铁门已经有些年头了,开开关关的时候总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唐舒猜想是沈越又出门去了,她也不想理会他,今晚他不回来睡就更好了。
省得尴尬。
可等她吃完第二包饼干的时候,门口又有脚步声传来,一道身影快步走进了客厅。
唐舒侧过头看去,对上了沈越的目光,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硬朗的痞气,非常英俊又吸引人目光。
沈越垂眸睨着她,头发丝还滴着水。
他出门的时候又没有打伞。
沈越抹都懒得抹,一言不发地把手里的铝制饭盒放在唐舒旁边的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去厨房。
没一会儿,厨房就传来了打火机的声音,大概抽烟去了。
可是厨房那头很快又传来了一阵又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过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唐舒看着桌子上那个饭盒,没有丝毫犹豫地擦掉饭盒上的雨水,然后打开了饭盒盖子。
是云吞,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唐舒很少吃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饿了,这一刻觉得热腾腾的云吞,仿佛比龙虾还要美味。
几乎是狼吞虎咽了一番之后,唐舒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刚刚那么凶猛地踢她的肚子。
就在她摸着凸起来的肚子出神时,沈越从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回来,身上湿哒哒的衣服已经换下,穿了一件略松垮的黑色背心,露出线条精壮虬实的手臂和肩背线条。
一头凌乱又湿润的头发,显得张扬又狂野。
唐舒多看了两眼,然后站了起来,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我给你留了一点云吞,过来吃吧。”
本来不想留的,但是想到要是全吃完的话她还得洗饭盒,所以就拿了个碗,吃了一半。
沈越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唐舒也懒得理他,吃饱喝足,下意识抬起手臂闻了闻,便从行李袋里面翻找出一条棉质的裙子,也打算洗个澡。
可是拿着衣服进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