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也听到了门边的动静,转身看到是周枕寒,林姨眼中露出惊喜神色,“先生回来了。”
周枕寒“嗯”了一声,视线略过温久上了楼。
温久没想到周枕寒会突然回来,顿时有点不知该如何自处,她和周枕寒的沟通实在是太少,但周枕寒又是长辈,她也不好直接离开。
更何况她也确实不想回学校去住。
南桉大学的宿舍管理制度很放松,学生们可以选择住校或者在外自住,住校的学生只要有学生端上辅导员批过的假条,宿管查房时便会归类为请假。
8020有个宿舍群,刚开学那会儿建的,以前热闹的群聊因为昨晚的一场闹剧直到今天依然寂静无声。
实在是没什么事做,温久帮林姨将饭菜端上桌。
因为温久发烧,林姨做的晚餐大多是以清淡为主,等最后一个菜端上来,林姨招呼温久坐下,才道:“我去楼上叫先生下来吃饭。”
温久坐在桌边,轻轻点头。
等林姨朝着楼上走,温久才反应过来她是要和周枕寒同桌吃饭了。
好像一场发烧,将她的反应变慢了。
嗓子有点微微发苦,她去中岛台倒了杯水,又重新坐回了餐桌。
没一会儿,周枕寒从楼上下来,他已经将黑色西装换下,灰色的薄款毛衣搭配黑色的休闲长裤,身姿挺拔,五官清俊,高挺的鼻梁上仍然带着那副金框眼镜。
褪下西装的周枕寒身上多了几分少年感,哪里还能看出他大温久7岁。
温久不知道他近视多少度,好像是从他从国外回来的那年,就一直戴着眼镜没有摘下过。
周枕寒拉开椅子坐在温久对面,林姨回了厨房,他睨了温久一眼,淡淡开口:“烧退了?”
温久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将嘴里的才咽下,她视线落在周枕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回答道:“退了。”
感到回答得不是很妥当,温久又补充了一句,“谢谢小叔关心。”
周枕寒夹菜的手一顿,视线投向对方,只见女孩低着头吃菜,碗里堆了小半碗,各种菜全都混在碗里。
视线收回,周枕寒好笑道:“怎么叫得不情不愿的。”
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周枕寒,温久一愣,才立马解释:“没有不情愿。”
又怕周枕寒继续误会,她主动找了个话题,“小叔不是要出差好几天吗?怎么突然——”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有比较重要的事忘记了。”周枕寒答得不那么走心。
恰好这时林姨从厨房出来,端了一锅菌汤,笑着道:“这是五六月晒干保存的菌菇,现在煲汤最为合适了。”
林姨把一切准备齐全,就在温久犹豫要不要叫她坐下来一起吃时,林姨解下身上的围裙,“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才家里打来电话说小外孙生病了,老头子没办法哄。”
“吃完您们就先放着,我等会回来收拾。”
她之前帮人家当全职保姆,后来女儿生了孩子,便辞职在家帮忙于工作的女儿带孩子。
后来因为周枕寒这边工作轻松,林姨来上班都是老头子在带孩子,小孩子本就容易感冒,突然的降温让孩子哭闹不停。
“嗯,孩子要紧。”周枕寒道:“辛苦了林姨,明天再过来吧。”
林姨连忙道谢,收拾好自己带的东西走了。
林姨走后,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温久只能闷头吃饭。
桌上的菌菇汤热气腾腾,周枕寒盛了一碗推到温久面前,像是不经意间问起她最近的生活,颇有长辈的威严。
温久便说其实大学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自在,只不过忙碌的课业倒是解决了一些生活中的烦恼。
一顿饭吃完,温久站起来收拾碗,周枕寒瞥了她一眼,制止道:“哪有让小孩子收拾餐桌的道理,去坐着玩一会儿。”
这话听在温久耳里,无异于哪有客人来打扫的道理,便讪讪收回了手。
温久没见过周枕寒做家务,觉得他收拾餐桌的样子实在新鲜,就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感受到她的视线,周枕寒轻抬下颚,示意温久,“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就去客厅待着。”
“喔。”
想到手机电应该充得差不多,温久上楼拿了手机,视线扫到床头放着的专业书,她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放下。
周枕寒应该不知道她转了专业的事,要是被他看到她在看新闻学的书,问起来她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是艺术生,大学也是学的美术专业。也正是因为南桉大学有国家画院教授顾元清的油画公开课,她便没有报考周溯所在的艺术学院。
她拿着手机下楼时周枕寒正在洗手,她便在沙发上坐下。
解开手机才发现有一条漏掉的微信,是闺蜜程琪月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