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心地善良,不同他们计较,但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闵施月安心依靠在她怀中,浑然不知这位小姐姐滤镜八百米厚,正酝酿着整人。
她想的是,解决了身边之人,那她乱崩人设都有理可循了。
两人心思各异,依偎着却是一般的温暖。
接连一个月,行止观中那座最大的阁院都毫无动静。
左邻右舍纷纷好奇,却碍于主人的权威,不敢贸然去打扰。
虽则人境将人分为三五九等,但在修界却是没这么大的讲究,所有女眷,都宿在行止观中,而男子的住舍,叫作兰言筑,不分任何高低贵贱。
这日,在几名女子的怂恿下,一名淡蓝素衣的女子从旁侧的小院内进入,飞身跃上高耸的院墙。
人太多了,容易暴露,其他几人都在底下低声细语。
“哎,看到了么?”
“她是不是又酝酿着什么来整我们呢?”
“闵施月这个卑鄙小人,我原以为孤鸿山已经给了她教训,没想到她还是死性不改。”
底下叽叽喳喳,仿佛已经看到了闵施月叉着腰,得意洋洋的朝着他们炫耀自己的恶作剧。
这些打扮各异的女子都是人境官宦人家的女子,非富即贵,就属徐霜柔为寒门子弟,经常饱受她们欺负。她性情呆板,平日里也不敢反抗,只能任劳任怨的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爬到上方半天,四下嚷嚷开来,有人见她半天不回话,不耐烦之下,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喂,上来半天了,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呀?”
徐霜柔平静的回复道:“修行。”
她转头对着众人,目光波澜不惊:“闵师妹她,在修行。”
“什么?”沈青荷摇风扇子差点掉在了地上,她难以置信,又:“你可看仔细了?”
其他几人也不信,有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女嚷嚷道:“真是母猪要上树了,闵施月竟然会去修行?”
“这个修考都通不过的蠢货,”
“是,”徐霜柔又继续盯着下方,瞳仁倒映着流转的灵光,“她的确是在修行。”
在别人看不到的视线之中,庭院里气波流转,满是馥郁灵气。
花叶漫天,随着气流揉成一股微小旋风,围绕在半空。
荡漾灵波如祥云般粼动,底下,闵施月盘腿坐着,闭目养息。
在她身上灼烧着红烈火焰,起初只有薄薄一层,后来火焰大到将整个人完全裹住,宛若一个硕大的红云。
天幕上隐隐传来轰鸣声,云层中裂开一道口子,金光四溅,里面银色的雷电兜头而下,降落在了院中。
这是,雷劫?
所有人都看呆了。
沈青荷最先从震惊中回味过来,她想要阻止闵施月进阶,顺势一下子翻进了院子,其余人也不甘落后,等走到中央小亭子,便看到一株桂树旁,被火焰裹挟着的闵施月。
那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叫祝许枝,转过头不忘恶狠狠的瞪着徐霜柔:“你为何不告诉我们,她要历劫了?”
徐霜柔愣愣的:“你没有问我啊!”
祝许枝胸膛起伏,气的用手狠狠戳了戳她的额头,有人鄙夷的看了眼徐霜柔,温声劝道:“罢了,小枝,待会再找她算账。”
十几人将小亭子团团围住。
他们不敢靠近,只能后
有人心思活络,朝着几名贵女使了使眼色,目光里的意味不言而喻,其他人立刻心宣不照,面面相觑。
行止观中,基本没有不和闵施月结仇的人。
她们这些女子,都是从人境上山修行的名门望族,按照道理来说,应是过的滋润极矣,可闵施月来后,便仗着身世在行止观中作威作福,使唤这使唤那,逼得所有人苦不堪言。
再加上她疑心病重,但凡有人外出,便以为对方要和贺云泽同游,回来后便会受到她的咄咄逼问,简直是欺人太甚!
眼下正是个出气的好机会,如何能不报?
火球中,闵施月双眸紧闭,面露痛苦之色,显然在遭受雷劫的痛苦,沈青荷握紧手中的剑,愤愤道:“听说,受雷刑之人,只要半路受伤,就会无法承受暴毙身亡,姐妹们,你们要不要冒险试一试?”
有人双眸一亮,嫉妒,愤恨,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
但同时有些人,虽然讨厌闵施月,但还未讨厌到要杀人的地步,不禁后退几步,柔声劝道:“这,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