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停电了。”
偏远乡村,供电线路还没有来得及升级,遇到极端天气容易出故障。宋笙声他们几个年纪小,又在城市长大,没有经历过动不动就停电的年代,都被吓了一跳。只有王哥老神在在,放下牌喝口茶准备接着讲故事。
然而刚含了口水还没吞下去,王哥一口水喷了出来,呛得一阵猛咳。
王哥面对着老太太房间,宋笙声扭头一看,也吓了一跳,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拿了根点燃的蜡烛,站在房门口,烛光被吹得摇曳,光线不亮,老太太的影子也跟着在白墙上晃晃荡荡,一片昏暗中,仿佛鬼影曈曈。
看清楚是老太太以后,宋笙声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有她的带动,一桌子人都先后起身。唯二能跟老太太交流的王哥和封锋上前跟老太太讲话。
说了两句,老太太把蜡烛交给他们,就拿了把蒲扇去门口坐着了。老太太拿出来的是普通的白蜡烛,很新,看得出是新点燃的。王哥把刚点燃的蜡烛放到了桌上。五人又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高菲左右看看:“这个亮度没必要点蜡烛吧?”现在外面的暴雨已经下了一阵,天色逐渐亮了起来。
王哥:“阿婆是好意,说屋里暗,怕我们不习惯。”
冯愿托着下巴,盯着跳跃的小火苗看了一会,又看看坐在门口的老太太,忽然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环境还挺像恐怖电影的场景?”
不要太像了好吗?幽暗的暴雨天,做棺材的农户家里只有位阿婆,外来的旅人围坐在桌边讲怪力乱神,然后突然停电,一直在屋内的阿婆就在这时候突然出来,守在大门口。
“小姑奶奶,算我求你了!”高菲双手合拢,朝冯愿拜了两拜。“闭嘴吧,求求了!”
宋笙声问:“你又产生啥幻觉了?”
高菲心有余悸:“还没有,我提前预防。”
冯愿没理会他,问王哥:“你们找到房子以后呢?见到会蛊术的人了?”她眼睛亮亮的,对王哥的故事十分感兴趣。
被停电和老太太打断,大家都没了玩牌的心思,冯愿把话题拉回到了王哥讲了一半的故事上,王哥的兴致再度激发,说:“当然见到了!”他说完干脆把牌一推,专心讲起了故事。
“刚才说到哪了?”他稍一寻思,拍着大腿说,“对了,房子!我们看到了帅哥照片上的房子。他当时特别不可置信,还跟路人确认了是不是那栋。我当时就兴奋了!这可是湘西的蛊啊!有几个人见过?我当时都没管那帅哥是不是愿意我跟着,死皮赖脸的去了。那小伙估计是刚刚把蛊和他女朋友家联系起来,有点懵,我跟着他,他也没在意。”
“他女朋友家的房子比较特殊。寨子里的房子基本上都连着,沿着山坡跟梯田似的。可他女朋友家那栋左右都没有邻居,孤零零的。”
宋笙声说:“我看纪录片说,说人家放蛊都不是好话,女孩家是不是被孤立了?”
王哥侧头想了想:“也许吧,但是我当时没看出来。那小伙到了门口他的女朋友就出来了,皮肤特别白,站在阳光底下像会发光。看着完全没有被寨子里的人孤立的样子,人很开朗也很热情。即使知道我只是他男朋友路上遇到的也留我吃饭。我好奇同心蛊,厚着脸皮蹭了这顿饭。”
说到女孩皮肤很白的时候,宋笙声忍不住看了看冯愿。
王哥说的故事,里面的小帅哥和苗寨姑娘,怎么听着有点像是冯愿的父母?
“那女孩怎么说?”高菲问。
王哥:“她一直在打太极。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反而把那个光膀子的男人干的破事全八卦出来了,具体我记不清了,反正就出轨那档子事。那个女孩子讲起来语气很鄙夷。人家小情侣见面,我不好久留,吃完饭就出来了。后来我在寨子里溜达了半天,那个出轨男不晓得到哪里去了,转了半天都没看到。稍微打听到了女孩子家里的一点事。原来前面那个人没说清楚,不是女孩子会蛊术,是她外婆还是太外婆会那个。”
“太外婆还活着?”宋笙声问。
“怎么可能,老人家早去世了。”王哥摆摆手,“所谓女孩子会蛊术就是个传闻,没人见过她下蛊。只是听说蛊术传女不传男。所以大家都觉得她应该会。但那个女孩子都考出大山在外地念大学了,可能只是个传闻吧。”
王哥说得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大口水。
冯愿忽然问:“你跟那男的聊那么投缘,后来还有联系吗?”
王哥:“没有。在外面跑见到的人多了,聊天就是解闷。很少有能处成长期朋友的。”
宋笙声觉得王哥突然说这个故事似乎别有意味。不管故事是真的还是他编的。只是她一时间理不清思绪,下意识地往封锋看去。
却见封锋压根没在认真听故事。他剥了一小堆花生堆在餐巾纸上,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捏着剥好的花生往上抛,然后仰着头玩用嘴接花生米的游戏。
看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