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人叽叽喳喳说话,云巧没睡够,翻身卷起一半枕头捂住耳朵,随后肩膀被人按住轻轻晃了晃。
云巧不想理会,没给反应,接着一股焦香的烤肉味钻入她的鼻腔,勾起她肚子里的馋虫,云巧砸吧砸吧口水,终于肯睁眼。
她打着哈欠翻了个身,绮嘉儿站在她身后,手里捧着一串烤肉,见她醒来,绮嘉儿连忙将烤肉递给她,眼里闪烁着期待。
云巧半坐起来咬了一口肉,烤肉表面热腾腾的油脂烫得她来回拨动舌头,但味道是好的,让她想起以前学校门口的烤串摊,福利院的小孩可没有零花钱,当时云巧从少得可怜的伙食费里省吃俭用,就为了周末放假前能去买两把烤肉串。
她烫得直哈气,一口气吃完了整串肉,她将树枝刮成的签子交还给绮嘉儿,诚恳地夸赞:“谢谢,很好吃。”
小姑娘看上去很高兴,拿着签子小跑到烤炉边,马不停蹄地开始烤下一串。
云巧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床。
车上只有绮嘉儿和伊达两个孩子,云巧席地坐到伊达旁边,问正在忙活的绮嘉儿:“其他人呢?”
绮嘉儿抬头,磕磕巴巴地蹦出几个词:“出去,洞,我,照顾姐姐。”
云巧没听明白,伊达帮忙补充:“哥哥在山洞外面,绮嘉儿和我负责照顾姐姐。”
伊达长得可爱,说话带点奶气,云巧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发,又吃了两串肉,喝了点水,然后穿上厚衣服出门找熊铃和明十。
他们没走远,只是在洞口边修补被风吹散的掩体,双胞胎不停地从四面八方吹来积雪堵住洞口边缘。
“够了够了,再吹我们也得埋里边儿。”熊铃扇掉吹到脸上的雪粒,阻止道。
诺托斯吐吐舌头,拉着欧洛斯跑去另一边扬雪。
云巧走近问:“你们在干嘛?”
“老妹儿你醒啦,”熊铃边说边徒手掰断一整捆树枝,“我们怕那两头熊寻摸过来,提前给这儿加固一下。”
云巧睡了一晚上,差点忘了熊的事,还以为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一场噩梦。认清现况,她心脏立刻就悬了起来,一块加入修缮洞口的工作。
诺托斯和欧洛斯毕竟还是孩子,玩心重,正事干了没多久就开始互相扬雪打闹,附近积雪化了很多,他们为了找雪,不知不觉走远了些。
诺托斯看到远处密集的灌丛晃动剧烈,推了把还在埋头聚集雪球的欧洛斯:“你看那边是什么东西在动?”
欧洛斯不满地还了他一下,然后往他指的地方望了望:“野猪之类的吧。”
诺托斯微微蹙眉,心里生出几分忐忑。
欧洛斯也察觉不对劲:“你看那些树。”
刚才还只是晃动的灌丛突然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瞬间变成了草饼,附近高耸的树木集体剧烈摇晃起来,树干如同易折的小树枝,被不知名生物脆弱地拦腰截断,一根根断木轰轰隆隆倒向四周,两只硕大的熊头从树干之中钻出来,隔空与双胞胎的视线对上。
兄弟俩的心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拔腿就跑。
回到山洞,云巧和熊铃还在加固洞口,他们着急忙慌地去拉云巧的胳膊,紧张得说话都结巴:“熊,熊来了,快躲起来!”
云巧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长虫,果然是两朵红花,她叫回走远的明十,几人迅速堵住洞口,回到车上关掉所有光源和排风口。
车上肉香浓郁,云巧催促其他人赶紧吃掉东西,别留多余的气味。
外面是阳光明媚的白昼,车内漆黑如夜,一群人挤在地上不发一言。
云巧观察手上缠绕的绿藤,花朵数量已经变成了三,大棕熊正在向他们靠近,事实上,即便没有长虫预警,他们也能清楚地听到外面棕熊行动的声音。
伊达年纪最小,害怕地缩到双胞胎身上,两个哥哥也只是半大的少年,勉强分出精神,安抚地拍拍伊达的背。
棕熊震如擂鼓的脚步一下一下逼近山洞。
所有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云巧默默捏紧身上的卡牌,以防万一,她提前将小玫瑰的种子召唤到手里,面对强大如山的敌人,云巧紧张地呼吸不畅,闭上眼睛,不断在心里祈祷。
洞口外的声音越发清楚,棕熊似乎就停在洞外。
两头熊格外聪明,它们似乎发现了人类刻意做出的伪装,在洞外转了两圈后,开始用爪子扒拉最外层的雪和树枝。
洞口失去一部分遮挡,几缕光顺着缝隙直直照进车厢,午后的阳光温暖明亮,众人却像看到了滚烫燃烧的火焰,纷纷摇摆身体,左摇右躲,唯恐避之不及。
外层的掩体被悉数破坏,里面的东西却和棕熊想的不一样。
熊铃早上将洞口大部分空间用石头堵上了,所以树枝和干草下面不是空旷的洞穴而是成堆的石头块。
两头棕熊以为落了空,生气地朝石堆拍了一巴掌,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