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他一把抹掉四肢上缠着的神识线,在周有迎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走上前去,拍西瓜似的拍她的头,疑惑道:“怎么回事?脑子出问题了?”
周有迎一时不知是该震惊于对方完全不可控,还是该拂开他的手大骂他才脑子有问题。
既然已经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索性不瞒了,“有些事记不太清了。”
褚谒说的直接,“失忆啦!”
“失了多少,还剩多少?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话一出口,他喃喃自语道:“不对,早说不了啊。”
谁会提前告知自己即将失忆的啊。
周有迎倔强道:“有些事还记得,有些事不记得了。”
褚谒一手箍着下巴看她,“嗯,这嘴倔的,看来没记得什么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估计也不记得神龙岛。
周有迎:“……”
这话说的,可真有自信。
难道自己以前真和这人交集颇多?
褚谒拉着她衣袖,“走走走,先回岛,你什么时候想起了,什么时候出来也不迟。”
周有迎站着不动,“不去。”
同样是两个陌生的地方,自己辛苦找来的和别人带去的,总是自己找的来的安心。
褚谒原地立了一阵,说:“行,反正岛上没会医术的,就在这儿先恢复记忆也好。”
周有迎:“你说的岛是什么岛?”
褚谒:“失忆的人没资格知道。”然后问了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你怎么失忆的?”
周有迎:“失忆的人没资格知道。”
褚谒一噎,“行,看来你也不知道了。”
可是,他都没法让周有迎失忆,还有谁能办到呢?
她自己干的?不是没这个可能。
“右手伸出来。”
“干嘛?”
“让你伸出来就伸出来,别磨叽。”
这话说的,她会乖乖照做才怪。
褚谒强行去捉她的手摊开来,双指并拢,停在她手心上方一寸,从指尖到扫到手腕,所过之处一阵淡淡金光涌现。
手心出现一团复杂的红纹。
周有迎不挣扎了,皱眉道:“这是什么。”
“锁忆印。施术者只能为自身,解印方法也只有施术者本人知道,作用就是封锁记忆。”
周有迎心里一紧,她不知道解印方法啊!
褚谒终于正经起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需要用到这种术法。”
当事人也很想知道。
褚谒见她也是一脸茫然,反客为主推开木门往院子里走,“进来吧,不知道就慢慢想,我陪你。”
这熟门熟路的,活像他才是屋主。
他边走边说:“你说你当初离岛的时候非不让我来,现在好了吧,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们以前好像很熟?
褚谒脚步顿住,“这就是你家啊。”
一间木头搭的屋子,因为许久没有住人,蜘蛛网到处都是,层层叠叠一眼望去比被子还厚。
悠哉游哉的野鸡和老鼠受了惊,一个咯咯叫着飞的老高,掉下几片黑白相间的羽毛,蹿过围墙去跑不见了,一群吱吱叫四散着往各个犄角旮瘩里钻。
墙边堆着黑乎乎的东西,或许是竹制的簸箕和背篓,如同脆纸一般瘪成一团。
枯枝落叶更是到处都是,源于庭院右侧那颗顽强生存的两人合抱粗的大树,由于多年没有清理,现在也就门口这里还有能下脚的地方。
而这里能勉强站人还是因为褚谒推开时门将残枝扫开了。
周有迎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的景象,还有半粒米大的蚊虫在头上打着圈飞。
褚谒:“你有多久没来了。”
周有迎连忙掏出地契来看,仔细查找在右下角看到了日期。
就,嗯,历史悠久。
“多久?”
周有迎慢吞吞答:“百年老宅。”
褚谒脸色一变,周有迎迅速找补,“这只是地契上的日期,不代表我真的这么久没来过。”
褚谒:“你八十五年前还和我在一块儿呢。”
周有迎:“是……是吗……”
褚谒深吸一口气,“清洁术还记得吗?”
周有迎:“可以打扫这里的术法吗?”
看来是不知道了,“行,你跟着我做。”
褚谒开了个头,周有迎照做之后已不需看他动作,自发自动地顺畅下行甚至比褚谒还先画完,然后向前一抛。
整座屋子自她脚下开始,枯枝落叶废物尘埃尽数消失,露出平整的泥土地面、树下光洁的石桌石凳、除掉青苔的木屋。
一切都焕然一新,粗粗有了家的轮廓。
褚谒满意地看她,“没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