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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影屏息,同时另一只手死死拽住白京的袖子,生怕他恶作剧般地突然打开车门,白京斜斜一笑,“哎,你别这么紧张,你都看不到他们怎么伤害你。”

汪影乖巧地嗷了一声,然后坐直身子,看向前方,视野一成不变,直到荒郊野岭深处,出现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男人身材颀长,他身穿黑色大衣,此时树林似乎有风,他的衣摆行走间四处飘摆,风向不定,每当衣摆向左摇摆时,能瞥见男人右手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透亮没有血渍,看来是暂时没有遇到危险。

江离是在白京把车停到自己身后两三步的时候转过身的,汪影瞧见了那把长剑,江离漠然地看着他们俩,也没有上前的意思。

白京打开车窗,喊了一句,“江爷,我们要去地府,一起带你过去?”

江离正要拒绝,忽而瞧见后座上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动了一下,心念一动,正好白京补了一句,“江爷后座只有落落,很宽敞。”

只有落落?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鬼。

江离向前走了两三步,却不是走向驾驶座,而是走向后排,他手里还握着长剑,肃杀之气还没有消失,直到白京自动打开车门,露出了一道很宽车缝,车里面星空顶灯还开着。

钟落落每次长途,必然要睡一觉,但白京爱走阴路,她怕黑所以一直开着灯。

冰晶□□光线投射在钟落落脸上,她的睡颜如梦如幻。

白京没有骗人,这条路上确实游魂遍布,只是江离提着一把长剑,在常人眼里只觉得它和博物馆收藏的文物一致,可是在鬼魂眼里,能看到它冒出的汩汩黑气。

一看江离就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大多数鬼魂都避着他走。

江离心情的确不佳,以至于看着这漫山遍野的游魂从而想到了一个人,气上心头,他拿出了剑,有种斩草除根的狠戾。

忽然,钟落落可能觉得凉风吹得冷,不自然地动了一下,她的身上还裹着小兔子毛毯,显得可爱极了,因为她的动作,那一抹蓝色的光点,直直移到她的眼下,像是一颗蓝色的泪痣。

江离怔然,眼底抹上一丝难以发觉的伤痛与脆弱,两三颗雨滴自头顶落下,他迅速收回了手里的长剑,长腿一迈,利落地关上了车门。

汪影头垫在座椅靠背上,一直观察着后座的情况,她清楚地看见,江离手中的长剑凭空消失。

这已经不是灵异片了,而是玄幻片。

她转过头,胳膊肘碰了一下正襟危坐的白京,“你刚看见了吗?”

白京正色,“没看到。”

汪影:“得了吧,我看你眼珠子一直盯着后视镜转呢。”

论八卦功夫,没人能和白京争第一。

汪影抱着双臂,闭目养神,也不搭理白京,白京最初还开了几句玩笑,直到汪影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也不自讨没趣,开始安心开车。

后排一直都是安静的,江离上车后只占据了二分之一个座位,因为钟落落姿势蜷缩,睡姿安稳,两人都在各自的区域互不侵犯。

车辆行驶至中途的时候,钟落落不安分地扭了扭身体,把脑袋枕在江离的腿上,甚至在睡梦中拽起江离的一半大衣盖在身上。

江离原本在闭目养神,直到腿上感受到一阵压力,他一下睁开了眼,几天的劳累奔波让他处于防御状态,眼神中透露着清明,他的手本能往上抬,却不小心触到了少女的脸庞。

温暖,柔软,像是一支羽毛在挠他的心口一样,那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直通心口,蔓延着全身躯干,让他浑身僵硬。

江离随即一下子撤离,把手移到钟落落脖颈后的座椅上,真皮座椅的材质触手冰凉,但好一会了,他的手指还存在余温,温热的,鲜活的温度。

江离猛然地想起那个晚上,他不由自主地来到钟落落那个小小的出租屋,看着她的睡颜发呆了一整晚,那晚他本来察觉到恶鬼的气息在她家四周萦绕,却借口在她家待了一整晚。

他猛然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了。

一千年了,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京专注地开着车,已经能瞧见远处阎王殿的轮廓了,马上就到地府了,忽然听到江离清冷的声线询问,“她要去做什么?”

白京一愣,然后迅速回道:“就是汪影的妹妹的舍友不大对劲,我们判断是鬼上身了,所以打算去看看。”

江离略一点头,等到了门口,他率先打开车门,转头细致而轻柔地把钟落落的头移到了靠枕上,吩咐道:“既然要去,那就尽早,有什么情况和我说。”

江离深深看了钟落落一眼,然后合上车门,一人缓步朝地府大门走去。

汪影不知道何时醒了,冷不丁地感叹了一句,“隐忍和神秘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医美。”

白京眼珠子一斜,笑笑:“你点谁呢?”

汪影:“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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