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繁洲洗完澡出来,没穿刚才何慕选的睡衣中的任何一件,穿了件浴袍。
何慕看着眼前的睡衣,明白过来,他刚才都没拿过去。
他的头发是湿的,隐隐还在滴水,顺着脖颈往胸前流淌。
她注意到他脖子上的痕迹似乎还没完全好,隐约可以窥见她那天的战绩,一瞬间生出一种羞赧,拎着自己的睡衣要逃。
“我去洗澡了。”
但她结实地撞在了向繁洲的胸膛上,他再次将她揽在了怀里。
这一次力度更大,也更依赖。
她感觉到向繁洲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窝,也感受到他在揉弄她后脑勺的头发。
不知所措占据着她的全部。
何慕闻得到浅浅的木质调香味,那味道还挺好闻。
但她似乎更喜欢雪松香。
她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来气,轻轻抬起手臂拍他后背。
“就再抱一会儿。”向繁洲的声音是含混的。
他离她极近,说话时嘴唇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廓,她大脑空白了一秒,身体像过电似的微微战栗。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向繁洲,甚至比在外面和她相处时还要像个小朋友,语气轻柔的不能柔,耍赖功夫更甚。
心理防线几近失守。
这场游戏还没拉开序幕,她就要败下阵来。
何慕想推开他:“你头发没干,不舒服。”
向繁洲终于放开了她。
“我去洗澡。”她拿着睡衣逃走。
为了拖延时间,何慕一直把头发吹到完全干了,才回到房间。
结果,一推门直接被燥热包裹了,向繁洲抱着她的腰将她按在墙上,与她亲吻。
她嫌光刺眼,一只胳膊去找灯的开关。
向繁洲以为她要再次推开他,拎着她的腕骨举起来,继续吻。
“关灯。”她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两个字。
他明白了,托着她挂在身上,去将灯按灭。
接着,他感觉到了何慕在回应他,她环抱住他的脖子,与他的舌头缠绵在一起。
晦暗的房间,只听得到喘息和混乱的脚步声。
何慕的后背陷入柔软的怀抱,他们的每一寸皮肤都贴在一起,她感觉他们要融进对方的骨血中。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背时,有粗粝的质感从指腹传来,鼻头一酸,眼泪飚出来。
向繁洲感觉到他捧着何慕的脸的手指湿润时,僵了一秒,他想看看她,但遮光窗帘的将微弱的月光全部阻隔了。
“疼吗?”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她没应声,反而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
床头昏黄的台灯将向繁洲的脸置于半明半暗中。
何慕趴在她胸膛上,似乎仍在抽泣。
他抚着她的臂膀,亲亲她的发顶:“还在为什么哭?”
“你后背有没有按时换药,”她仰头看他,“留疤了怎么办?”
他隐约看到何慕的眼里是噙泪的,话不敢说太大声:“太忙了。”
她把头埋在他胸前,继续抹眼泪。
“没事,”向繁洲自己受了伤,反而安慰她,“男人有几道疤很正常,只要你别不要我就成。”
“没正行,”何慕不想理他,卷起被子翻身,“我睡觉了。”
结果,下一秒又被他捞上来,炙热地吻着。
一直到她没力气,轻锤他的肩膀,他才作罢。
他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发顶:“禾禾,我们不要再走散了。”
何慕惊醒,浑身僵硬。
为了不露出破绽,过了会儿才离开他的胸膛,翻身:“睡了。”
向繁洲想再次捞她回来,何慕用手肘顶了一下他。
“还要上班。”她的声音喑哑,尽力不让语调过分低沉。
他笑,继而侧身要去关灯。
何慕转头想制止,欲言又止,又回到了侧躺的姿势。
关完灯,向繁洲的温度和气息又瞬间将她包裹。
他从背后抱住她,坚实的胸膛和她骨感的背脊紧紧贴在一起,脸放在她的肩窝。
她的头发被压到,伸手去理,却被他抓住。
“睡吧。”他轻柔地说。
她怔住,此刻她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躺着,右胳膊搭在左肩膀上,右手被背后的人牵着。
向繁洲黏人她是已经感知到的,她怕她说让他松手,这人会生气,就暂时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睡了。
但一直过了很久,她都没有睡着,手机放得又远,她看不到现在的时间。
他的呼吸是平缓的,深深浅浅扑在她耳边,没再有别的动作。
大抵是已经睡着了。
何慕觉得折腾这么久,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