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就因为弯腰倒杯水喝,把腰闪了,针灸真刺激啊
坐也不好坐,站也不好站,无语死了
刚落座,一双温热的手便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如此亲昵倒是让她猝不及防,惊讶之情溢于言表,她抬眼看过去,华阳夫人的眼色复杂,既欣慰又心疼,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
许久,屋内没有人说话,安漓垂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婢子瞧殿下与夫人颇有几分相似,莫不是,当成自己的女儿了?”
她说笑间,屋内的气愤顿时活络起来,华阳夫人此刻也回了神,笑道:“还是熊完福气好啊。”随后又温柔地揉着她的后脊背。
“安漓这话可就说错。”身侧的一位中年男子笑道,“这可差着辈分呢。”
话音未落,芈元便敏锐地察觉到抚在她后背上的手顿住了,虽然,华阳夫人依旧一副淡笑的模样,可屋内的人都诡异地闭上了嘴,不敢作声。
凝滞的气氛让那人有些尴尬,不由得四处张望,又小心翼翼地打量华阳夫人的脸色,而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安漓看了那人一眼,默默叹了口气,转手接过一杯蜜茶端给芈元,“殿下尝尝这个罢。”
“多谢姑姑。”芈元接过蜜茶,一口一口地啜着。
这期间屋内寂静无声,十分难熬。那人不由得朝身边人使眼色求助,奈何他们皆为难地摇了摇头,不敢吱声。
直到碗中的蜜茶见了底,华阳夫人顺势递给她一块点心,“当年吾出嫁时,母后陪嫁了楚国厨子,那时吾觉得未免小题大做。可远离故土多年,故土的味道是尝不到了。”她有些感慨。
芈元尝了一口,微微拧了拧眉,味道似乎不太对。
而此刻华阳夫人静静地看着她,笑道:“远离故土多年,连厨子做的点心都带上了秦国的风味,故乡的味道是再也尝不到了。而那些远离故土多年的人,可还记得故乡的味道?恐怕也只有你尝得出来味道不一样了。”
“芈姓的根在楚国,即便是咸阳芈姓,他们的根也在楚国。楚国在,芈姓就在。”她接过安漓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因为有楚国,芈姓才显贵。而非因为你,芈姓才显贵。”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那人,那人顿时脸色煞白,身子微微发颤。
芈元眼尖地看着他额头冒着几滴汗,胸口上下起伏,不安极了。
“正是因为当年先祖聪慧,而族人听话,才有楚国数百年的基业。不够聪慧,听话也可,芈姓的尊贵也不会漏了你。可若是不够聪慧还要自作聪明,那就休怪吾心狠。”
“诺。”他稽首叩拜。
不咸不淡地训斥一番后,她顿时也失了兴致,摆了摆手,“不会说话便少说话,听的人心烦。”她停顿片刻,才又开始说话,“众卿是秦国的臣,亦是楚国的臣,公主前来,不行叩拜之礼吗?”
“臣,见过殿下。”
华阳夫人一番连消带打让她心慌意乱,此刻又遇众臣叩拜更是无措,她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正要平复心情,后背便被人轻轻拍打了一下,华阳夫人在催促她。她只好强作镇定,
“起。”
“吾上了年纪,往后,都是你的事了。”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芈元,不等她反应,又拍了拍她左侧的人,“你妹妹来了,怎的没有表示?”
此刻芈元才发现她左侧竟然坐着人,猝然抬起头看去,就见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嘴角挂在淡淡的笑意,笑意却并不直达眼底,冷淡且疏离,他抬起头看向芈元,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拱了拱手,“妹妹。”
芈元一愣。
“诶呦,公主初见长兄,欣喜地都忘记搭话了。”安漓在身侧轻声提醒着。
“长兄。”她还了礼,又坐了回去。
芈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说什么。对于这位远道而来,甚至以后要与他一起待在秦国的妹妹,他没有任何情绪,厌恶高兴丝毫都不见,只有疏离。
华阳夫人见状也未表露心绪,只是笑道:“驿站简陋,不如,住到这里来罢。”
“诺。”
“你的傅母,自幼照顾你的婢女,会随景涵一同离开。”
芈元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祈求。
而华阳夫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她败下阵来,狼狈地移开了眼睛,她默许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回去罢。”她摆了摆手,又吩咐安漓,“带公主去居所休息。”
“诺。”
片刻后,屋内的人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