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3 / 4)

我。

“你跑什么?你冷不冷?怎么不打伞?”

我把伞遮到他头上,这会儿似乎也没什么用了。他的头发贴在脸上,人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的,嘴唇泛白。

我碰了碰他的嘴唇,只觉得凉,又抓他的手,他在打颤。

“你一直在这儿?艾玛跟你说的?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伊佐那抿着嘴不说话。我擦掉他脸上的水,他脸颊冰凉。

“姐姐不想见我。”他说。

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他的眼神叫我嘴里发苦。我倏地想起幼时父母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开,甚至没有见我一面。我似乎也是这样的眼神,攥着伯父的手指问他,爸妈是不是不想见我。

“我只是太忙了,怕……”

怕什么?我什么时候变得和我父母一样了?

我舌头绷紧,什么都讲不出。

伯父当时告诉我:父母不是不爱你,只是太忙了,见到你,他们就舍不得走了。

那我呢?我怕什么?

我怕和他们相处,怕他们在我心中变得重要,怕他们受伤后自己陷入痛苦。

说到底,不过是自私罢了。

人总在衡量究竟什么对自己更重要。相较而下,衡量标准当然是从自身出发,看自己更喜欢什么,更需要什么。

我和同学打了声招呼,又问伊佐那怎么来的。伊佐那指指那辆和他一样湿答答的机车。

我不认路,又不敢叫他骑车,怕他感冒。便请同学帮忙把车推进学校,我带他打车回家。我俩弄得的士上都是水,司机师傅频频对着我们翻白眼。

到了家,鹤蝶却不在,伊佐那说鹤蝶去了朋友家。我没细问,叫他快去洗澡。

我的屋子终于派上用场,只是行李在学校宿舍,又不能再穿湿衣服,就问伊佐那拿,套件他的衣服穿,这会儿身材矮小的便利处倒显现出来了。

空身穿衣服的感觉很奇怪,在伊佐那面前就更奇怪了,我只好又找了件外套。

我去煮粥,伊佐那乖乖坐在桌边。架上锅再去看他,他的头发还在滴水。

伊佐那见我瞧他,还不明所以地冲我笑了笑。真不知道这孩子平常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要吹干头发,不然会头痛的。”

伊佐那的头发很软,有种淡淡的柚子味,清清爽爽。

他比Mikey乖得多。Mikey总喜欢乱动,一会儿嫌烫得头皮痛,一会儿又嫌我拉到他的头发。伊佐那乖得不行,顺着我的手指歪头,好叫我更方便些。我一不注意扯到他的头发,他只倒吸了口气,连痛都不喊。

太乖了反而不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像Mikey那样张扬着享受长辈的宠爱,而不是像伊佐那这样患得患失,对待爱小心翼翼。

“痛不痛?”我问。

“不痛。”伊佐那说。

我放下吹风机,又问∶“真的不痛?”

“不痛。”他不看我。

“你在想什么要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才能知道。”我叫他看着我,“我又不能爬到你心里去看你在想什么。”

想起来就生气,我又加了句∶“你们做不良,我不还是天天跑前跑后赚钱供你们吃喝。”不解气,我朝他脸上拧了一把,“你还能干出来什么更让我生气的?”

“你来横滨都不告诉我,你不想见我。你根本不想要我,你喜欢Mikey。”

我看着伊佐那,我觉得他也应该去见见那位医生。我俩现在的交谈算什么?一个病友向另一个病友传授治疗经验?

我总不能跟他说,当然不是,我当然喜欢你。

这是扯淡。

\"不,我当然不想要你,包括Mikey,你们每一个我都不想要。我爱的只有你大哥。\"

我似乎得到了某种释放,我的内心平静而快活。我看着伊佐那的脸,为他这一刻的受伤而快乐。他的眼睛和我的多像啊,似乎我幼时也总对自己得到的爱抱有怀疑。

\"你大哥教会我如何对待家人,所以,你不需要怀疑什么。你、Mikey、艾玛、鹤蝶,你们在我眼中全部都是一样的。你们是真一郎的家人,所以也是我的家人。我平等地爱你们每一个。只是,伊佐那,你知道什么是家人吗?如果你想要独一无二的爱,那就去找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交往,只有你的爱人才能给你你想要的。\"

\"你们对我而言,都是需要照顾的孩子,所以不要总拿自己和Mikey比。\"

他看着我,突然笑起来:\"姐姐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呀,好吓人。\"他凑近我,抓住我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姐姐,我头好痛,我不舒服,你摸摸看是不是发烧了?\"

他确实发烧了,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角泛红。刚吹过的蓬松的头发也耷拉下去,嘴唇比起初见时的青紫,现在红得滴血,连握住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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