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就好!”真一郎突然喊起来。
备战期的我脑袋上顶着高危高压,简单来说,那个时候的我,对着今牛若狭都敢直接莽。
今牛若狭被我气笑了,说∶“你真的是读书人吗?真的有大学会要你这样的?”
我跑去真一郎的工具箱翻扳手,我要砸死他。
连续几个月,我只在两个地方埋头,一个是真一郎怀里,一个是作品集。
真一郎总会轻轻拍我的背,哼些很老的歌谣哄我。大概是小时候哄弟弟妹妹学来的,让我捡了个便宜。
作品集过关通知下来的那天,我当着众人的面跳进真一郎怀里,我的眼泪和口水糊了他一脸。
真一郎抱着我转圈,也不管身边的兄弟,跟着我傻乐。
我乐癫癫儿跑去找电话给爸妈汇报,偷耳听到明司武臣问真一郎到底知不知道东艺大是什么。
“我查过,好像是很牛很牛的大学。”
明司武臣给了他一拳,恨铁不成钢几个字就差写在他脸上。
“东京艺术大学,日本唯一的艺术类国立大学,全国公认的最高艺术家培养学府,你听懂了吗真一郎?”明司武臣摁住真一郎的脑袋,“就是说,你的小女朋友,和我们,完全是两类人!”
“瞎扯!”我立刻挂断电话,跑去推开明司武臣,“胡说八道,哪有你这样挑拨关系的。”
我还是得去找扳手,这次把明司武臣和今牛若狭一起敲死。
真一郎没说什么,只握住我的手。
“这是好事情,要庆祝。”真一郎冲我眨眼。
“等真考上再庆祝吧。”我搂住他,“明年你可以陪我去考试吗?你不在我不敢去。”
我现在已经可以旁若无人地对真一郎撒娇了,进步很大。
“嗯!你去哪儿我都陪你!”
“真恶心。”几个人干呕了声。
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窗外的烟花声震耳,我缩在被炉中温书,真一郎帮我吹头发。这一夜,烟火的爆炸声、吹风机的嗡嗡声,我和他的心跳声,我的初吻。
一月末,落雪和考核一齐结束。毕业式那天我特意喊真一郎来接我,他带了一大捧花,英俊又帅气。我捧着花,拉着他,乐滋滋向朋友炫耀,心满意足听到朋友的骂声。
“之后就听天由命啦!”我搂着真一郎,两个人慢腾腾走回去。我脑子里盘算要怎么把之前落下的约会补上,倏地想到之前和鹤蝶的约定,就问他,“讲好假期要带鹤蝶他们去打电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呀?”
真一郎的突然沉默带着我也笑不出。
“怎么了吗?伊佐那他们……”
“出了些事情,现在在少年院。之前你忙着考试,就没告诉你。”
我闭上嘴,盯着脚尖,把地上的积雪踩得咯吱响。
堂兄们也有少年意气的时候,搞乐队,去酒吧兼职,拿吉他砸破人家的头,叔叔伯伯再跑去警察局把他们教训一顿。这便是顶点了。
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才会进少年院啊。
我不敢问。
我猛然想起上次抛在脑后的事情。怪不得我看伊佐那的眼睛会那么熟悉,分明和今牛若狭、荒狮庆三、明司武臣,和他们三个的眼睛一模一样。
我总觉得少年院那种东西离我好远,遇到真一郎之前,不良少年、帮派斗争,这些东西似乎都离我好远。
明司武臣的话突然又在我耳边炸响。
我攥紧真一郎的手指,他在我身边让我安定了许多。我说∶“我们要去看看他们吗?天气好冷的,去给他们送些厚衣服吧?”
“好。”
真一郎握住我的手。
衣物,日用品,一样两份。伊佐那拒绝了真一郎的探视,倒是鹤蝶出来见我。看他的眼睛仍然明亮,让我安心了许多。
探视单独进行,真一郎在门外等我。
起初我不知道该和鹤蝶说些什么,只得干巴巴把老一套“妈妈叮嘱”翻出来讲。鹤蝶脸色还不错,也没看到什么伤。我问了问他的近况,问他需要些什么。他笑起来还是傻乎乎的,和我说什么都不用。跟他讲话很轻松,他依旧是那个傻小子。
“等你出来,我带你去打电动呀,我们之前说好的。好不容易我放假了,结果你忙起来了。”我笑了声,看他的样子,总想和他闹,最后还是回归正题,“你要保护好自己哦,可不要被坏家伙欺负了!还有伊佐那,伊佐那瘦瘦小小的,真叫人担心。”
鹤蝶的笑僵了下,该不会是真的被人欺负了吧。
我决意等下和真一郎讲这件事。
“里面冷不冷啊?我把衣服准备得很齐全,还好真一郎知道你们的码数。最近消雪,又来一波寒流,估计会更冷,你们小心不要感冒。”
“好,谢谢葵姐。”
鹤蝶和之前一样,离开前对我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