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起来看了看几米开外黑色轿车的车牌,手指了指:“那儿!我过去了……”
“等一下!”
苏诺安下意识回头,眼看着陈郁拎着两个袋子朝她跑过来,心脏跳得跟自己也狂跑过一样,愣愣地听陈郁说“给你买的”,把一个袋子递给她,红薯很新鲜,烤得很熟,她平时嗅觉不好,但还是闻到了甜丝丝的味道。
“谢谢。再见。”
此种情形不容久留,不然容易暴露什么。苏诺安本想直接逃走,迈出两步后突然转身,对熟悉的三道身影挥了挥手,揣着满腔的困惑和兴奋上了舅舅的车。
“舅。”苏诺安喊了一声后就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宋昆宁“嗯”了一身,眼神从不远处收回来。一边给车子调头一边随意地问:“他们你同学?”
苏诺安:“不是……我学长。”年级比她高,是学长没错,只是有两个不是她学校的。
“大几的?”
“大三。”
苏诺安猜她妈只说了自己有活动,在市里,没说具体,跟她舅详细解释起来:“我们社团今天在敬老院有个志愿活动,刚才那三个有一个是负责组织的,另外两个帮忙拍照。结束之后就我没走,他们陪我等着呢。”
“我感觉他们三个关系比较好,喜欢一起行动。”
“这样。”宋昆宁调好头,平稳地开上路。
“我还以为你这么快就谈恋爱了呢。”从小宋昆宁就叫苏诺安“小猪儿”,不是因为胖,是因为她脸圆圆的肉乎乎的,青春期的女孩敏感,他不再叫人“猪”,换了个外号“大眼睛儿”,苏诺安从小反抗到大无果,事实证明她上大学了还是要被她舅开玩笑。
“怎么可能,这才认识多久啊……”苏诺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凑齐了这句话,明明就是没有的事,就是没有底气,因为她自己也很迷惑。
“哦——认识久了就可以喽。”
“不可能!我以后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现在也不想谈恋爱!”苏诺安坐直了身体庄严道,她确实有这样的打算。
宋昆宁见她有些急了,玩笑说收就收,暂时纵容她:“是是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嘛。”
“嗯……我睡觉了舅。”
“睡吧。”
凡坐车必睡觉,是苏诺安身上定海神针一样稳定的定理,这也是宋晓宁这么不放心她一个人坐车的原因了。
苏诺安可以强撑,就像坐高铁坐公交去哪个地方一样,但往往接下来精神会持续性地疲惫。早上和程树一起坐车的时候没睡实,头晕晕沉沉的,吹了会儿冷风后好多了,现在又是昏昏沉沉的状态。
程树赵成暄陈郁三人就近找了家奶茶店,随便点了杯喝的,蹭地方吃完了红薯,又找了家火锅店,边吃边叙旧,叙完旧就开始聊闲事。
赵成暄:“苏诺安大一的?”
程树与他平时温柔的样子大不一样,没有任何表情任何情绪地:“昂。”
赵成暄盯着他看了会,“啧”了一声:“我觉得你对她有点不一样。”
程树那句“我把她当妹妹”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自己越品越不对劲,最后妥协似的:“可能吧。”
陈郁看了他一眼:“我的天你这么渣男?”
程树半边脸诡异地抽了一下:“渣你个头,我有说什么吗?”
陈郁坚持己见:“我劝你善良。”
赵成暄跟着“嗯”了一声,把整块牛肉塞嘴里。
程树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我一向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