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某种程度上,赵青仪和谢令荞是一样的。谢令荞在婚礼之后不久,得知赵青仪出国了,直至毕业也留在国外,不过没在赵家海外子公司任职,凭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谢令荞耸肩,“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一人一个秘密,刚好。”
赵青仪:“不过我有个问题。”
谢令荞:“说,考虑一下回不回答。”
“在不知道我和赵京衍关系前,你真没吃过我和唐至廷的醋吗?”
谢令荞沉默片刻,才说。
“你小时候有喜欢的玩具吗?我有过一只兔子玩偶,是我妈亲手做的,从我出生就陪在我的身边了。我只有这一个玩具,或者说是玩伴,所以很珍惜,会给它缝小衣服,洗得白白净净的。后来过年,我爸难得回家,还带着几个朋友,其中有个大腹便便的叔叔还带了女儿,小女孩穿得很好看,超出我认知的好看。我妈说让我带她去房间玩,其实我房间没什么好玩的,又小又窄,于是她小手一指就要了我床头的兔子玩偶,说它看着可爱,我不给,她就哭。她把大人都哭来后,我爸大手一挥,将玩偶给了她,还说要我大方些。那一晚,她一直抱着那只玩偶在我面前晃,说要给它买新衣服,给它打扮,我其实不开心,因为那本来是我的东西呀。”
“后面我爸可能也觉得这样做不厚道,那年做工程有点小钱,带我上街买了好多新玩偶,我都喜欢。”
“后来也有邻居家小孩到我家来,看我有这么多不重样的玩偶,向我要了一个,我第一反应是当然可以。”
谢令荞说得断断续续,好长一段话,可能酒喝多了,说了好多。
“我慢慢才明白,那时会难过是因为我只有这个玩偶,但它拥有了新主人。”
谢令荞又喝完一杯。
话说完,才靠在椅背上,如释重负。她透过透明玻璃,看今晚的月亮圆满地挂在天边,没有云层遮挡,丝毫不吝啬地把月光落下。
赵青仪欲言又止,谢令荞看出她的犹豫,知道她想问的,但不重要了。
赵青仪:“你好歹有妈妈缝的小兔子,我还没见过我妈。”
谢令荞:“打住,这是什么比惨大会吗?”
赵青仪:“或许你能从我惨痛中得到一丝慰藉。”
“少来。”
二人相视一笑,继续喝酒。谢令荞再仰首,看见门边的男人,笑意戛然而止,带了几分严肃,视线回挪到身前的赵青仪。
“你的''惨痛''好像在后面。”说着,谢令荞示意女生回首。
赵青仪也止了笑意。
因为赵京衍就站在那道门边。
出席周年庆,赵青仪的身份是腾际合作方代表,与赵家无关,眼前赵京衍显然是因赵家而来。赵青仪自然设想过会在这见到赵京衍,无过多惊讶,并且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调回国,开拓公司国内市场,更是少不了和赵京衍打交道。
“青仪。”赵京衍说,依然是温文儒雅的姿态。
在不知赵京衍与赵青仪那层不为人知的关系前,谢令荞或许真以为这是兄长对妹妹的关照。
谢令荞:“你要过去么?”
这下倒是赵青仪无所谓,“放心,死不了人。”
话说早了,不过是另一层面上的“死”,赵青仪又和赵京衍裹上了一张被子,在被子里翻云覆雨,这都是后话。
赵青仪离去,谢令荞实在不放心,又给她发了条消息,要她有什么事立马发信息,过后收到一个ok手势。把手机放下,谢令荞闷闷,除了喝酒也没什么事能做,可也不愿回到里面去。
酒喝多了,头脑有些涨,谢令荞撑桌起身,想要吹风透透气,清醒一下。这的观景台有一层玻璃罩,罩内暖气倾泄,方才两人便一直待在里面,这下谢令荞才要出去。
玻璃罩将温暖与寒冷相隔。
谢令荞推开门,把身上茸茸皮毛大衣拢紧了些,只那一刻冰热交换让她有短暂清醒,过后头脑依然昏沉。
她的鞋尖朝向栏杆处,步步轻缓。与此同时皮鞋落地声也响起,同她高跟踢踏的声音有重合,谢令荞回头,看见关谟。
他们好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关谟今日穿了西装,外面套了一件同色系外套,气质出众。往常见他总穿宽松卫衣,着西装的次数屈指可数,谢令荞还是觉得新鲜的。她好整以暇背靠木栏杆,见关谟看她在这,脚步驻足,像在思索要不要过来,她出声,“怎么不过来?”
也在这声后,关谟再次抬脚,继续往谢令荞的方向走。不过刚一走近,关谟就能闻见谢令荞身上扑面而来的酒味,再看她双眼不甚清明,飘忽忽的感觉,蹙眉出声:“你喝醉了?”
“啊,怎么可能。我喝不醉的。”谢令荞否认。
喝醉的人总说自己没醉。
所以谢令荞醉了,关谟断定。
关谟:“走吧,我送你